柳絮当咧开嘴角,脸上有着放心,“啊以白是你,赶紧帮子晋看看,他伤的很重。”
见受伤的不是柳絮,薛以白暗暗松了口气怕安晓云担心便没表现在脸上,跟柳絮一道扶着曲子晋上楼。
给曲子晋处理伤口时,柳絮坚持守在一旁,只是越往后看越觉得心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骨髓,又好似被利器剖开心脏,钝疼钝疼的。
拆纱布拆到最后,纱布都跟伤口的肉长到了一起,薛以白小心翼翼的拿镊子夹住一点点的剥离着,每扯一下,柳絮的心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一颤,不停的念叨着。
“以白,你轻点。”
“以白,你再轻点,别弄疼他了。”不过短短几分钟,曲子晋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光听见柳絮的呢喃了。
纱布被清除后露出完整的伤口,边缘一圈血液已经凝固发黑,而中间还隐隐往外冒着血丝,伤口深可见骨,看的柳絮难受至极,边攥着曲子晋的手边问薛以白,清秀的小脸满是紧张,“以白,伤口好深,有没有伤到骨头啊?”
薛以白正把棉球浸泡在消炎液中闻言冲着柳絮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没有,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会愈合。”
“那愈合之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柳絮脸上紧张丝毫没有松懈。
“不会,会恢复的和以前一样。”薛以白温和的笑着。
见柳絮满心满眼装着的都是曲子晋,安晓云本来还怕她跟薛以白藕断丝连,这下彻底放下心来,轻笑出声,“以白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他说能会恢复如常,就一定会。”
柳絮赧然一笑,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薛以白的医术是一等一的好,和曲子晋对视一眼,柔声道,“清洗和上药的时候会很疼,你忍着点,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喊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曲子晋骤然失笑,朗朗眉眼间满是柔情,“我还没那么不济,放心吧,这点疼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柳絮却不依了,“我是认真的。”
她岂会不明白,曲子晋不是不疼,只是怕她担心才不肯表现出来。
“好。”互相瞪了会儿,曲子晋率先败下阵来,妥协道。
然接下来清洗和处理伤口时,曲子晋隐忍的皱着眉没发出一丝痛呼,见他这个模样,柳絮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恨不得代替他去承受着这份痛苦。
缠好纱布,薛以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柳絮在旁不停念叨,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处理伤口竟弄得紧张兮兮。
安晓云接过薛以白手中的医疗工具收好,做完这一切看向柳絮,“你们是打算在医院养伤还是……”
“医院。”柳絮想也不想的开口,却被曲子晋一口否决,“回家。”
见柳絮不满解释着,“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另外还要追查谋划昨晚意外的真凶,没时间耗在医院。”
“都受伤了,你就不能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柳絮小声抱怨着。
曲子晋浅浅笑了笑,末了站起来身来穿衣服,柳絮忙给他帮忙。
看两人已经有了决定,薛以白笑着开口,“你们等我一下,我把碘酒和配好的药给你们送上来。”
薛以白走后,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安晓云找着话题,“柳絮,你都不知道我们都要下班了忽然接到院长的紧急命令说待会儿有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要来,让我们等病人来了处理完再走,还一遍遍叮嘱着让薛以白亲自去接,我还在想这病人什么来头让院长都紧张成那个样子,不想是你们。“
安晓云语气欢快,冲着柳絮眨了眨眼,“至于生命垂危嘛,反正我是没看到。”
柳絮瞬间恍悟过来,怕是曲子辰在跟院长打招呼时形容夸张了点,到院长耳朵里就变成了安晓云说的那样。
“消息传递有误。”柳絮笑了笑,的确,以薛以白的为人根本不屑迎合病人,怕是被院长磨得不耐烦了才答应下来的吧。
院长柳絮住院期间见过一次,是个挺可爱的小老头,一点也没有从医者的严肃。
“对了柳絮到底是在背后害你们?还有,这次出事跟上次的车祸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安晓云忽然想起什么,担忧的问道。
全场观摩了柳絮对曲子晋的体贴和紧张,安晓云知道,柳絮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曲子晋,是那种容不下第三个人的爱,这样一来跟薛以白就彻底没了可能,安晓云也摈弃了之前对柳絮的种种嫌恶。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日后得空了我再细说给你听。”事情还没有解决,柳絮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好吧。”又等了一会儿,安晓云目光频频看向门外,嘴里念念有词,“哎呀以白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等不住了,安晓云看向两人,“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
“好。”柳絮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