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儿精力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红绮看着香柳眼神梭了好几次门边的秋桐,伸手拉起绿绸,道:“你与我去屋里选个花样,我想做个新鞋子,脚上这双都快露脚趾头了,香柳姐姐先在这儿和秋桐姐姐说会
子话,我们得罪了。”
绿绸看了一眼红绮,早上穿的时候看着还是一双穿过几次的新鞋,怎么就露脚趾了?
绿绸心里虽纳闷,却也笑着和香柳告了罪,和红绮出门才道:“你搞什么鬼?”
红绮道:“我瞧着她似乎有什么事要找秋桐姐姐,我们待着她不好说。”
绿绸道:“她既然没有开口,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何必要为难秋桐姐姐。”
红绮道:“咱别管是不是好事,就算我们不避开,她也会另寻机会去说,还不如就此看是什么事。”
绿绸和红绮既然出了门,干脆就真去屋里一起挑个花样给秋桐过眼了好给扶风做鞋。
等到回屋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香柳如释重负一般,正要笑着和秋桐告辞了。
香柳见到绿绸二人,笑着说了会子话,便道怕是太夫人寻她,忙不迭回去了。
香柳在外逗留了许久才回去,便有些忐忑,果不然一进屋,李氏桌上的一把团扇就砸了过来。
“你这个贱婢,连你都胳膊肘往外拐,叫你去寻你们老夫人,你往主院去干什么?”
香柳心里一惊,猛一抬头,就看到了香雪嘲弄的讽笑。香柳知道定是被香雪察觉了,当下只跪了下去,道:“奴婢到荣青院时,听老夫人刚刚出了门,奴婢想着老祖宗着急寻老夫人,奴婢忙着追过去,追到主院时才被夫人屋里
的秋桐拦下了,说是老夫人已经出府了,让奴婢不要追了。奴婢只好回来禀老祖宗。”
李氏斜眼看了一眼香雪,又问香柳,“出府了?可知道去哪里了?”
香柳目不斜视,态度一如既往的恭谨,道:“听秋桐说是周府来人请老夫人去瞧瞧大姑娘,说是大姑娘身子不舒坦。”
严谦松了一口气,道:“母亲,儿子瞧着姜氏不像知道的样子,不然今儿个也不敢出门。算她识相。”
李氏仍有些不信,只是经这一扑空,怒火被这么一拖,也就散了些许,严谦又是在李氏跟前长大,几句话哄的李氏脸色没那么黑了,才让香霞摆饭来用。姜氏着实是被周夫人拍婆子来请的,一进周府,周夫人便迎了上来,姜氏面色有些着慌,压抑着惊急问到:“好好儿的是怎么了,往日里身子好得很,如今是哪里不舒服?
”
周夫人拍着姜氏的手,道:“你别慌,明月没事。”
姜氏双脚一软,差点站不住。
周夫人满脸歉意,道:“是我的不是,只是实在是寻不着借口,再说也是明月有些不舒服,今儿早上就寻大夫看了,是喜脉。”
姜氏本是提着心来,如今知道严明月无碍就放了心,又得此喜讯,大喜过忘,道:“可是真的,可有哪里不舒服?”
周氏道:“没哪儿不舒服,就是早上吐了一回,我遣人去请你,是老爷子的意思,今儿早上宫禁免了早朝,昨儿晚上的事,老爷子想请你过来问问。”
姜氏听说严明月没事,放了心,转到了周夫人说的事儿上。
周夫人拉着姜氏进了门,退了下人,道:“老爷子昨儿晚上就得了消息,想问问侯爷可有什么想法?明日早朝对太子的处置可要说什么。”
姜氏知道周夫人的意思,周太傅和侯府几代的交情,又连着亲眷,同气连枝,自然是要一同进退的。太子失势,皇帝的态度自然是严箴第一时间知晓,严箴不用按上朝时间进宫,周太傅却是要去的,早些知晓皇帝的想法是好的,若是往日,周太傅自然是有自己的渠道去
了解。可如今遇上这样的大事,禁了宫,便挡住了耳目,不得已才想了这个法子。
姜氏道:“我出门时还没有见过箴儿,如今事情还未传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周夫人有些失望,她知晓姜氏说的实话,只是有些失望罢了,笑着领姜氏去严明月屋里看她。一路上周夫人关切的问姜氏,“温静可有动静了?说起来也有半年了,你看过几天要不要带她去相国寺上个香,明月上个月和芳蕤去上了一次,谁知今儿早上就诊了出来。
”
姜氏将信将疑,道:“真有这事?”
周夫人信佛,一脸嗔怪:“姐姐总是不信鬼神,当初我与你说温静的事你还不信,你瞧瞧多好的孩子,差点儿错过了。”
姜氏确实很满意扶风,便笑道:“那等事儿定下来了我带她去转一转。”
周夫人没能从姜氏这儿得到周太傅交代的消息,陪着和姜氏严明月坐了会子便送了姜氏出门。
姜氏坐着马车,此时已经是下晌,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只能偶尔听到疾驰的马蹄声。姜氏心里暗叹,民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却知道有大事发生,轻易不敢出门,这倒也是一个避灾祸的办法。只是对于自己这样一个人家,却不是关门闭户便能避
开的。
姜氏刚刚进侯府,一个丫头便迎了上来,姜氏认得那是扶风院里的二等丫头绿绸。
绿绸行了礼,道:“老夫人,夫人说她有点不舒服,想请您去瞧一瞧。”
姜氏一愣,怎么今儿都是不舒服的,这顾温静又在搞什么鬼?
姜氏虽然纳闷,却因一向信重扶风,点了头就先去了主院。
扶风刚刚醒,秋桐便低声和扶风说起了香柳带来的消息,扶风头疼,李氏越发没有章程,这样的事算是朝事,后宅不得干政,拿此事寻什么晦气。
至于自己不去请安,不就耽误了两天,前儿个是在姜氏屋里时候,是她自己叫人来说她自己说不舒服,说不让人去打搅的。
扶风想了想,遣了绿绸去二门守着,姜氏一回府就先请到自己这儿来。
绿绸道:“二门人多眼杂,万一太夫人知晓,又以为您报了信?”
扶风道:“那就说我不舒服?”
绿绸抬头,道:“夫人?”
这古代,病死率极高,轻易不会说自己病了。扶风哪里会计较这些,挥挥手让绿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