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还有点心惊。
……看着都疼,夫人是没感觉了?
等到处理好伤口,乔唯欢居然睡着了。
医护们面面相觑,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
贺正骁单手放在裤袋,背影挺拔伟岸,讳莫难测的立在长廊的窗边,听医生小声说:“先生,夫人脸上的伤不重,三天左右可以消肿。背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恐怕要多养几天。”
没听见回答,医生小心的抬眼看了看,只觉得男人英挺侧脸的线条,有点难言的冷峻。
贺正骁比了个手势,医生低着头离开,他缓缓开口:“忠叔,把萨里送到墨西哥。”
忠叔:“是的少爷。”
试探的结果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比他想象中沉重。
大概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压在上面,份量便格外的沉甸。
真相残酷冰冷,并且总是如此,她已经受不住了。本来之前她还能接受,在他慢慢渗透的情况下,现在有了老佣人的意外,一切都在推前……
也许将来她有机会知道,暂时是不可能了。
贺正骁长住按住眉心,深黑的眸光穿过明净的玻璃,落在驶进庄园的车上。
低调的小车停下,几个人从车上下来,西装笔挺,面色严峻。其中一个,还穿着警/服。
贺正骁放下手,平稳地迈开长腿。
几个人正要上楼,看他正从楼上下来,不一而同的停脚低头:“公爵。”
那个警/察站得笔直,头抬得很快,态度也很客气,“德姆维尔公爵,非常抱歉,利特勋爵指认你的护卫对她开/枪,我想,可能你要和我去一趟警/局。”
贺正骁慢条斯理地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接过忠叔递来的外套披上,平波无澜的开口:“利特勋爵的伤势怎么样。”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贺正骁低缓地笑了声,风度地扣上外套的纽扣。
几个人跟在他身后上车,直奔伦敦的警/局。
下午三点,威斯敏斯特宫。
议会大堂紧闭的大门外,守在门口的人垂眉敛目,首相高昂激动的声音顺着门缝飘出来:“那是我的侄女,他想干什么?护卫开/枪,没有他的指示,护卫会开枪吗?这里是英国,他是公爵,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我是首相,他有把我放在眼里?把英国放在眼里?皇室代表国家的荣誉,可他只是个公爵,他忘记了吗?!”
门外的人屏住呼吸,当自己是聋子。
然而首相捶桌的声音简直让人难以忽视,还有他愤怒的指责:“历任德姆维尔公爵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在我任职期间,他竟然和工/党的人有联络,这代表什么?以为推动了蒙德兹,他就是贵族的英雄,或者是英国的英雄?想要插手政/治,又不会放弃他尊贵的爵位,狂徒!”
满室压抑的寂静,谁都没敢说话。
虽然很不想承认,然而推动蒙德兹确实很英雄的……
半晌,沙哑到古怪的男声响起:“首相先生,我想德姆维尔公爵需要个难忘的教训,才会看清楚,贵族的时代已经过去。”
又安静了片刻,首相沉吟道:“的确。”
还是没人说话,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首相和阿什的对话根本不是字面意思,大家听清楚了,首先是按捺不住要动德姆维尔家族了,两人在唱红白脸。
德姆维尔家族是英国贵族的佼佼者,将近两百年的荣誉,让这个姓氏成为贵族和平民眼里不可撼动的存在,现在首相却想要动,这是开了先河。不知道结果怎么样,然而历任公爵也没有干这么惊人的事的,贺正骁也是开了先河……当然,不是指导火索利特。
德姆维尔公爵能不能成功,不知道,反正他们都不希望他成功,不然下议院这帮人肿么办……
英国的大浪潮即将登陆,这场浪潮会变得旷日持久,牵涉的人和事也是数不清。然而乔唯欢被瞒住了,直到几天后才知道。
眼下,乔唯欢从昏沉的睡眠里清醒过来,怔怔的看了会天花板,才小声喊:“忠叔?”
还是佣人进来,扶着她起身,喂她吃了饭。
乔唯欢被勒令禁止下床,她也不想再折腾,派人去医院看了乔妈的情况,回来,这人告诉她,乔妈的情况很不好。
她一愣,想要起身,怕牵扯到伤口,硬生生的忍下了,“怎么不好?”
西装男恭谨的低着头:“医生说,乔夫人的精神状态有封闭的迹象,目前出现了思维停滞的情况,大夫正在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