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外面也等了一晚上了。”
“让他等着。”江枫扫了一眼窗外,眼中流露出一丝泄愤的快意。
“有车!”另一道强烈的灯光进入江枫的视线,她眼前一亮,指着来车的方向。
姜婷忽的起身,却在看见车上下来的人时,瞳孔微缩。
“长安是去找顾可省了?”
先从车上下来的的确是顾可省,他绕到另外一边打开门,却看见许长安坐在位置上,双眼直直地看向前方。他顺着许长安目光的方向看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半靠在对面的一辆车上。
见到他们,那人眯了眯眼,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怎么,等不及了?”
许长安被邵晋恒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得怔愣了一下,倒是顾可省反应得快,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许长安的面前:“难不成,还要吊死在一棵树上?邵晋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邵晋恒看了他一眼,却没去反驳顾可省的话。
他算什么,在商场,再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无法操纵一个人的思维和情感。
看着许长安,瘦削的脸让他心里发疼。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去触摸她脸颊的冲动,用笑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和迷惘:“许长安,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还是我应该说,你那么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邵晋恒,你不要侮辱长安。”顾可省刚要上前,却被许长安一把拽住胳膊:“除了你,我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能幸福。邵晋恒,阿省已经答应我放过简心怡,你什么时候和我办理离婚手续?”
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不相干。
这句话又在邵晋恒的脑中浮现出来,他无法容忍许长安真的和自己两不相干。过去的恩怨债务许长安都已经还清,可自己欠许长安的,又怎么还清?
他能让人死,却无法让许可生。
踌躇犹豫间,许长安已经拉着顾可省进了房子。关门的声音让他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上去敲门,却在触及门的那一刹那顿住。
已经那么晚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回到车上,邵晋恒调低了椅背,仰躺在座椅上。那家的灯光很温暖,却和自己,毫无关系。
“安安!”听到开门声,姜婷回过头,刚想上前,却在看见顾可省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顾先生?”
顾可省对着她点了点头。
刚刚被许长安顺势拉进来的时候,就连他也有些犯懵。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房子里了。
“妈,帮忙准备一个房间。”
“啊?”姜婷应了一声,许长安已经上了楼。
“顾先生,那么晚了,就和安安说的一样,你先在这里睡一晚吧。”
顾可省刚想推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看来,你是答应安安了。”、
回过身,就看见江枫双手抱胸站在那里。
“也是,为什么不答应?邵晋恒应该提出了不菲的条件,而且对简心怡来说,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为着一个已知的结果,却能产生双重的效应,实在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原先我还以为顾大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看来,果然是商人世家出生的。”
“江小姐,我承认你非常聪明。但是有些时候,请不要把人心想得那么复杂。”顾可省脸上带着笑容,可笑意却根本不达眼底。
“看来是我不对。”江枫哼了一声,“什么不食人间烟火,分明就是狡辩成性。”
不欢而散。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明市的郊外,曲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万芳。
万芳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被曲溪气得脑仁子一阵阵地疼,捏着拐杖的手紧了又松,却还是舍不得去打自己的孙子。
她刚刚还在奇怪,为什么曲溪大半夜地过来,自己本来是睡下了的,却被他给弄醒。原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还真是出了事儿了。
曲溪点了点头:“奶奶,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一句肯定的话,让万芳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拐杖抡到曲溪的背上。她那一下也是收了力道,可拐杖毕竟是红木做的,本来就有些分量。曲溪被打得踉跄一下,撑着地才跪在了原先的位置。
万芳眼中掠过一丝不忍,可想到曲溪做的事情,又心生怒火:“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做人要坦坦荡荡。你进那个圈子我也就算了,只要你自己行的正坐得直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你竟然伙同邵晋恒伤害长安,你是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了!”
“奶奶……”曲溪嗫嚅了一下,却不得不承认,万芳说的都是实话。尽管他不赞同邵晋恒的做法,但是大多数时候,自己也成了他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