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打得非常艰难,大家务必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道明了己方所处的不利局面,查特菲尔德话锋一转:“如果大家不想这样窝囊憋闷地挨上好几个月,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重创敌人的航空兵,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战场制空权。具体来说,我们需要走两步棋,一步是对付敌人的航母,一步是对付圣米格尔岛上日益增加的陆上战机。”
英国海军上将所说的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有点军事头脑的人都能想到,关键就在于如何实现这看似简单的两步棋,尤其是要在缺少海军航空兵的情况下重创敌方航母,稍有疏忽,己方战舰就可能沦为对方舰载机的盘中美味。
见众将领们沉默不语,查特菲尔德缓缓说道:“我知道大家的顾虑所在,这确实是两步险棋,必须要有精准的计算和缜密的部署才有可能成功,而一旦得手,我们将重新打开进击圣米格尔岛的通道,届时不但能鼓舞整个舰队的士气,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后方民众找回胜利的信心。”
这番阐述固然在理,却很难消除将领们心中的惧虑,美方战列舰队司令亚内尔上将便坦言道:“尊敬的海军上将阁下,听您说了这些,想必已经考虑好了全盘作战方案,我绝无质疑您能力的意思,但……不知您是否有信心打败德国人和爱尔兰人共奉的战神?”
亚内尔的话道出了在场将领们的心声,那个威名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的胸口,让他们陷于惶恐不安之中,逐渐丢失取胜信心。
查特菲尔德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娓娓叙道:“约阿希姆-弗兰茨-胡伯特,1890年12月17日出生于德国柏林,在普伦湖畔的皇室城堡度过童年,14岁进入基尔海军学院,3年后毕业,留下的是课业成绩全优的惊人记录;他服役的第一艘战舰是‘阿尔萨斯’号,时任舰长的正是他日后施展抱负的绝佳搭档莱因哈特-舍尔;他在德国海军服役8年,同时扮演着职业军官、舰船设计师、造船业大亨、足球明星等角色,是提尔皮茨缔造公海舰队的得力助手;1915年,他率德军部队登陆爱尔兰,帮助爱尔兰人赶走英国驻军,登上爱尔兰王位,短短数年就让爱尔兰摆脱了贫弱小国的地位,在繁荣经济、笼络民众、扩张军备等方面均有无懈可击的表现……这样完美的一个人似乎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说到这里,查特菲尔德用目光扫过众人,而后自我解答式的说:“不瞒大家说,在过去是二十年里,我花费了大量时间研究此人。就军事指挥而言,他的风格相当诡异,嗅觉异乎寻常的灵敏,判断异乎寻常的准确,思维异乎寻常的大胆,再加上屡屡得到好运的眷顾,造就了他战场不败的神话。可是,他在每一场战役中的布局都有软肋,甚至出现过不太明显的纰漏,若当时能够抓住这些软肋或纰漏,我们是绝对有机会反败为胜的。沿循他的思维方式,我对亚速尔之战进行过多次兵棋推演,每一次都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来。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等哪天回到哈利法克斯,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查阅,以诱敌深入的方式歼灭先遣舰队、以身为饵重创主力航母这两种作战方式都在我所说的兵棋推演中出现过,而让我感到无比惋惜的是,情报部门没能及时就这位爱尔兰国王亲率舰队出战发出警告,以至于我们还在按照保尔-贝恩克的作战思路进行应对,结果遭致灾难性的打击。”
言罢,查特菲尔德停顿片刻,双手相互摩挲。他的这些话让在场的一些人重新燃起了希望,而另一些人依然满腹狐疑。
“众所周知,绝大多数指挥官都有自己习惯性的作战思维,就像是拿餐具的姿势不论吃的是牛排、羊排、鱼排还是蔬菜,除非刻意为之,否则都会下意识地采用自己觉得最舒服的这个姿势,而这位不败战神的习惯性姿势就是连续出击,在短时间内给对手二次甚至三次伤害,让对手在装备、兵员、信心、士气等方面同时蒙受损失,让意志不坚定者丧失跟他对战的勇气,即便迫于形势出战,也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继而犯下错误让他有机可趁。”说到最后,查特菲尔德有意加重语气,并且别有深意地审视了在场的几位分舰队指挥官。
几位指挥官听出了这番话背后的意味,无论他们情愿或是不情愿,都昂起了头、挺直了胸,只待新任指挥官一声令下,便要为捍卫荣誉慨然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