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位身着红袍的朝廷高官也在冲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杨震行礼,周围的百姓更是一阵欢腾,还有人甚至忍不住跪在了地上,朝着杨震磕头不止,似乎非如此不能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了。
而一些本就是朝中官员,今日却乔装赶来迎接杨震的人,见此情形更是一阵诧然。一名乃是内阁首辅,一名乃是兵部尚书,这两位可都是跺跺脚就能惹来朝堂震动的大人物哪,居然对杨震行此大礼,委实太过叫人震惊了。难道说从此以后,将会有一个新星从朝堂之上冉冉升起么?
本来还有些恍惚的杨震听到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叫,才有些回过神来。又瞧见申时行还在冲自己行礼,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赶紧跳落下马,拱手回礼:“两位大人且莫如此,这着实太折煞下官了!”
捧杀!这是杨震如今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两位高官以如此高的礼数来迎接自己,势必在朝野间造成极大的轰动,或许现在挟胜势而来,其他人还不敢说什么怪话,可一旦时过境迁,再有人提及此事,恐怕自己就会为许多人,尤其是最是讲究官场礼数之人所诟病了。
哪怕杨震一向不畏人言,在这等事情上也不敢太过托大。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做了,他只能进行补救:“下官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实在当不得陛下和朝廷的如此礼遇!”
“杨都督你太过谦虚了,你此番所立之功劳乃我大明近百年来之第一功,岂能一概而论。别说是只有我与张尚书前来迎候了,就是这满朝文无同来相迎,那也是该当的。而且你也瞧见了,这里的百姓可都是自发而来,这正是你此功之大的体现。”申时行忙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这话听在杨震耳中却让他更感不安了,这等吹捧之语实在让人不敢领受哪。但当着身后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几番血战才取得如此功劳的将士的面,他又不好一直谦虚,只得道:“申阁老太言重了,些微事情不值一提。下官所做这一切并非为了自身,而是为陛下分忧,为朝廷除患,为百姓报血仇罢了。至于什么功劳,那都有赖这些英勇的将士们不计生死所换来的。”
听到自家大人如此夸耀自身,这些将士的身子就挺得更直了,脸上也满是荣耀。而杨震说这话时又用上了内劲,声音扩散出去,瞬间即为周围百姓所闻,这又一次迎来了众人的欢呼,而这次的欢呼,却是冲着将士们而来。
“这小子,居然不曾因此而生出骄纵之心,还回应得如此得体,倒真是个人物了。”申时行心里一动,知道再继续吹捧杨震就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便笑道:“杨都督果然乃我辈中人,更深通御下之道,怪不得能在短短时间里将为患百年的鞑子彻底消灭,本官佩服。”
另一边的张学颜却神色复杂地看了杨震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略一拱手。有申时行这个首辅在前,确实没他说话的份儿,而且他也看出了杨震的稳重,自己说话只会更显刻意,便只能默然以对了。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杨都督就请上马,随咱们一道入城,进宫去见天子吧。陛下想必也已在宫内等候多时了。”申时行一顿之后,又如此说道。
“下官随阁老一道步行入城便可……”杨震忙提议道。笑话,两名朝中大佬走着入北京城,而自己却大模大样地骑马,这不是自寻弹劾,惹人非议么?
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在朝中混迹时日的增多,杨震再不是那个热血冲动,头脑一热就依着自己性子来的青年了。有些事情他也会根据这个时代的评判标准来进行改善,尤其是这等面子上的事情,放一放又少不了块肉,还能免除不少将来的麻烦呢。
对此,申时行他们自然是不肯的,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天子还在宫里等候呢,他们要这么走去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可杨震还是不肯答应,最后只能折中一下,让将士们让出两匹马来,请了两位大人和杨震一道乘马入城。
而这一决定,却又让张学颜丢了不少的面子。骑马对杨震来说就跟呼吸没什么两样,而申阁老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翻上马背倒也还算稳当。可张学颜这个兵部尚书却几次上马都差点栽倒在地。别看他年纪比申时行还小了些,但身子骨却弱了许多,平时乘轿坐车惯了,还真不会骑马。
杨震一开始也不相帮,直到让这位尚书大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够了丑,这才给身后一名将士打了个眼色,后者方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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