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错不在你们。不过,即便到时候本官有心维护,你们也难免会受到牵连哪。”说着,严清便是一阵有些落寞的长叹。
“大人……”严尚书这话更是叫朱晨感到惭愧,连眼圈都不由得有些发红了。
“对了,你这次来见本官却是为的何事哪?”严清想到了这一点,随口问道。
这一说,倒叫朱晨回过神来,赶紧收拾了下心情道:“下官是来给大人您一个建议的。”
“什么建议?是关于这案子的么?”
“正是。非是下官妄自菲薄,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一切线索来看,单凭咱们想要查明真相,捉拿凶手只怕是不可能了……”说到这儿,朱晨便把话一顿,有些担心地看了严清一眼。
见严清并没有因此动怒后,他才继续道:“所以若想有所进展,咱们必须找人相助才成。在这京城里,下官觉着能在这事上帮到咱们的,或许只有锦衣卫的杨震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在一口气将自己的意思道明之后,朱晨又有些不安地瞥了自家上司一眼。
他确实有理由感到不安,现在朝廷里的官员一贯是对锦衣卫这样的特殊机构抱有成见。而他们堂堂一个刑部衙门,居然在断案一事上要向锦衣卫求助,这实在有些弱了自己名头的意思了。说不定自家上司就会因此勃然大怒,好好申斥自己一番了。
但这回朱晨却有些过分担心了,在听了他的话后,严清虽然略皱了下眉头,却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道:“你觉着锦衣卫能帮到咱们?而且,他们还肯帮咱们这个忙么?”
“倘若说现在京城还有人能寻出此案真相,就只有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杨震了。大人您应该听说过他之前所做的一些事情吧?下官也曾见识过他断案的本事,确实要高过下官,甚至是我们刑部的所有官员!”
“唔,几年前的元宵纵火案,还有那无名女尸案,本官也是有所耳闻的……”略作沉吟后,严清也不觉有所认同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之前并不是刑狱方面的官员,但这两起案子如此之大,自然不会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这杨震确实有些手段。
“其实那两起案子的卷宗下官也都看过了,自以为在同样线索的前提下,下官也未必能找出凶手来。所以若论查案断案的本事,下官是一定比不过那杨佥事的。”朱晨也不避讳自己不如别人,实实在在地道:“所以现在我们查不出什么来,或许杨佥事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你的话倒也有些道理。”严清此刻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但你觉着他们肯帮我们么?我们刑部与锦衣卫之前可还有些过节呢,他们会出手相助么?而且,这案子又牵涉过大,对旁人来说,只怕是避之惟恐不及才对吧?”
朱晨知道严清所指的是之前的尚书吴百朋帮着徐家一事,心里倒也没什么底气:“这一点,下官也不得而知了,但可以一试。而且,这次的舞弊一案其实杨佥事本身就涉入其中,下官觉着以他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也不会希望让那幕后之人逍遥法外的。”
严清再次思忖了一会儿,这才看着对方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什么法子咱们都得试上一试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由你朱郎中代本官去一趟镇抚司,请杨佥事他们看在同朝为臣的面子上帮咱们这个忙。”
“是,下官领命!”朱晨心里顿时一松,赶紧答应道。本来他心里还着实有些忐忑,但现在看来,这位严尚书可比以前那些个大人要好说话得多了,至少在正事面前,这位大人是懂得变通的。
要知道,这么一来,刑部的面子可就算是彻底丢了。作为朝廷里刑狱衙门中的第一把交椅的刑部,居然在遇到解不开的案子时求助于锦衣卫,事情一旦张扬了出去,只怕不但会叫旁人笑掉大牙,更可能被有些人看成是不作为的罪名,吃几份弹劾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并不知道,严清所以作此选择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与这么点名声上的损失比起来,还是被皇帝或是内阁责怪,甚至因此降职外调的惩罚要重些。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自然没有必要为了一点虚名就把自己的整个官场前程都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