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身来,随后便一挥手道:“大家自己兄弟,就不必多礼了。快开门让咱们进去吧!”
“额……是!”几名守卫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打开大门,同时其中一人还疾步就往里奔去,口里大声叫嚷起来:“镇抚大人回来啦!镇抚大人回来了!”
几句叫嚷声后,原来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镇抚司衙门瞬间就活了过来,无数人从各自的公房里大步跑了出来,一个个面色激动,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段时日里,对杨震安危的担心,来自京城各衙门和官员的各种舆论压力和弹劾,让这些锦衣卫是既憋屈又无奈,只能缩在镇抚司里,惶惶不可终日。但现在,杨震回来了,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一切自然就大不一样。
虽然杨震真正主管镇抚司也就不过半年多时间而已,但他靠着本事所抢夺来的权力,带着大家将东厂彻底压倒,将冯保赶出京去的前事,还是让锦衣卫上下人等都对他有着极大的崇拜与信赖。即便现在他们正面临着前所未见的困局,但只要杨震回来了,他们就觉着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大人……”夏凯、格勒黑、沈言等人纷纷上前,激动地拜见于他:“我们之前派了不少人往江南来京城的路上寻找你们的下落,可怎么都不见你们的踪迹……”
杨震把手一摆:“这些事情留待以后再说,先说说锦衣卫现在的情况吧。我看得出来,如今大家的情况都很不好啊,可比之前要消沉得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面说着话,他已大步朝着自己的公厅处走了过去。
跟随他一道回来的兄弟早已疲惫不堪,便没有跟着过去,而是在把马匹交给迎接过来的兄弟后,便各自找地方歇息去了。而镇抚司内的一些千户百户,则都紧跟着杨震的脚步往公厅处而去。
待到杨震一撩衣裳破损的下摆坐在自己熟悉的座位上后,这公厅内已站满了脸上挂着关切和憋屈之色的下属,足有百人之众。
在接过手下兄弟奉上的茶水,润了下喉咙后,杨震才道:“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沈先生,还是你来说吧。”生怕这些下属你一言我一语地使场面乱糟糟的,杨震便索性点名询问道。
沈言苦笑了一声,又拱了下手道:“回禀大人,咱们是被朝臣群起而攻讦了。而他们的真正目标,却是大人你哪。”
“竟有这事?”杨震一愣,之前他判断或许是东厂或是冯保的人死心不惜,趁着自己不在京城才会对锦衣卫下手呢,没想到事情竟完全不同。
“大人您这段时日一定忙于赶回京城,所以并不知道朝中所发生的事情……”略一沉吟后,沈言便把朝臣受徐家蛊惑,以杨震和锦衣卫陷害致仕老臣的名义不断上疏弹劾杨震和锦衣卫的事情给道了出来:“……如今,他们的声势是越发的大了,几有让陛下取缔咱们锦衣卫的意思。而且听说这几日里,就是张首辅都有被他们说动的意思,可能在这几日里,也会出言对付咱们!”
他这番话一说,众人脸上因为杨震回来的激动与喜悦之心便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了。虽然自家镇抚大人本事极大,但面对的却是满朝文武及权倾天下的张阁老,他们还有一丝胜利的可能么?
杨震听完这番叙述,脸上便现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来:“原来是徐家在背后捣得鬼么?既然始作俑者是他们,便不是什么问题了。这次我回来,就是要把徐家给彻底拔除的,一旦给他们定了重罪,那些上疏弹劾我们的官员的话就全部无效了。”
“啊……大人此话当真?”众人都是一愣,随后纷纷叫嚷了起来。他们可是很清楚徐家在朝中有多深根底的,杨震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实在是叫人大感意外哪。但一想到他过往的种种事迹,大家却又不得不信。
杨震淡然一笑:“当然,你们都放心吧,用不了几日,管叫这些朝臣恨不能把自己上的奏疏给拿回去,恨不能和徐家没有半点瓜葛。你们都散了吧,待我明日进宫交旨之后,一切就自有分晓了!”
“是!”众下属虽然心里还有疑问,但见镇抚大人已这么说了,便不再逗留,纷纷转身退出。而杨震,直到这个时候,才稍稍放松似地垮了一下自己的肩背,这些日子里可着实辛苦,他真希望能好好睡上一觉哪。
奈何,眼下还有一个难关要过,只有强作精神,再战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