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缱绻,几度风雨。
真应了老话所说的春宵苦短,在不经觉间,这天已渐亮,几缕金灿灿的阳光也打窗纸间透了进来,照在了床上这对新婚夫妻的身上。
似乎是被这点阳光照到的关系,本来正自沉睡的洛悦颍便把秀眉一簇,缓缓地醒了过来。当发现自己身上都没着什么衣裳,身旁竟还多了一人时,她先是一惊。但很快地,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以及全新的身份,这让她脸上的惊惶一扫而空,转而显得有些羞涩起来。
只略略一想昨晚的几度纠缠,洛悦颍的脸就变得通红,那种既羞人又快乐的感觉,是她这二十多年都未曾有过的……正沉思间,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悦颍,你醒了?”
“嗯……”没想到枕边人早就在注意着自己了,这让洛悦颍心里更是一阵羞涩,只恨不能钻进床缝里去。因为昨晚自己的表现,现在想想都有些太大胆了,这让她都不敢和杨震对视了:“他不会觉着我不正经吧?”
杨震看着身边妻子那娇羞的模样,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来:“我们已是夫妻了,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就算是如此的赤忱相见,也没什么的。”说着还伸出手来,把洛悦颍往自己的怀里一拥。
见爱郎会错了自己的意,洛悦颍先是一怔,但随即也是一笑,是啊,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两人既已成就了夫妻,昨晚的一切不都很正常吗。依偎在杨震温暖而宽厚的胸膛之中,让洛悦颍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安全与舒适。
不过两人之间的这番温存显然是持续不了太久的,虽然杨震父母早就亡故,作为新妇的洛悦颍不用早早地去拜见翁婆,但毕竟他们的身份摆在这儿,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贺客上门来了,作为新郎新娘的两人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那会叫外人怎么看?
于是,虽然洛悦颍因为刚承雨露的关系身子很有些不方便,也还是早早地收拾起身,在杨震的陪同下梳妆打扮,然后再一起踏出了这间洞房。
房外已是艳阳高照,一些由漕帮和锦衣卫送来的下人们也不用两人吩咐,已在前院仔细收拾打扫完毕,只等新的客人上门来了。
对此,杨震倒是很满意的。但洛悦颍却觉着有些别扭,不知怎的,看到那些冲着自己笑的下人们,她总感到对方是在笑她新为人妇一般。当然,这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之后不久,果然又有不少贺客上门而来。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蔡鹰扬他们几个杨震的心腹兄弟,随后洛成章和漕帮的几个重要人物也都悉数来转了转,看看女儿女婿有什么变化没有。
对此,杨震自然是热情招待,和已作妇人打扮的洛悦颍以礼相待。直忙到午后,这些客人才很是识趣地离开了,而这处院子也重新回归了平静。
在和洛悦颍十指相扣地在院子里缓步走动了一会儿,感受了一番新婚夫妻的甜蜜后,杨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来:“走,悦颍,我和你去看看那些贺礼去。咱们昨天可是来了不少贵客的,也不知他们能给我们送上什么样的礼物。”
洛悦颍对此也颇感兴趣,毕竟再是温柔聪明的女人也有虚荣的一面,尤其是当这是自己今生唯一的一次婚礼时,她自然就更看重了。她很想看看这些客人送来了什么样的礼物,又表达了他们怎么样的祝愿。
想到就做,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当成库房的一处厢房之外。此时,那儿还有几名下人在整理那大小不一,满满当当的贺礼呢。一见杨震二人进来,他们便很有眼力见地退出门去,将这儿让给了真正的主人。
杨震二人也不客气,一面拿过摆在当中间的贺礼单据,一面就随便看起了那些或包裹,或外露的礼物来。
这其中,像巡抚傅有归等官员所赠的礼物就很是价值不菲——一座用纯金打造的送子观音像,足有半尺多高,五六斤重,光是这原料就不得了了。还有一盒金银质地,镶嵌以宝玉的首饰头面,也是份重礼。
看着这些东西,洛悦颍都不觉有些呆了:“这礼也太重了吧?这几位大人和二郎你有那么近的关系吗?”昨晚床第之间,杨震依然要求洛悦颍称呼自己为二郎,所以就没有再出现二相公之类的别扭叫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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