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渐近,洛悦颍除了越来越深的甜蜜与喜悦之外,不觉还多出了几分紧张了。因为她知道,当这天之后,自己将换上一个全新的身份,成为新爱的二郎的娘子,而且还将就此远离生她养她的杭州城,前往陌生的京师北京定居。
这种既欢喜,却又带着些不安与忐忑的心情,让洛悦颍几日总是心绪不宁。此时她第一个想到能够让自己心境平和下来的法子,就只有前往杭州城最大的寺院灵隐寺里上香许愿了。
其实早前,洛悦颍对神佛之说并不是太放在心上,毕竟她父亲乃是江湖豪客,手底下也总会出些人命,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可能会信这种善恶轮回之说呢?
但前年杨震在山西出事的消息传回来后,彻底没了办法的洛悦颍就去了一趟灵隐寺,向佛祖求了情许了愿,希望他能保佑自己爱郎平安归来。而后来,杨震果然平安从草原归来,这就让洛悦颍对灵隐寺多了一份信任。
之后这一年多时间里,她也曾多次去过灵隐寺上香,既有许愿的,也有还愿的。现在,她即将嫁作人妇,更是将要离开杭城,洛悦颍自然会想到在此之前再于佛祖跟前祭拜一番,以求得父亲和爱郎的平安,以及……想到后面自己想做的事情,洛悦颍的面上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眼中也有羞喜之意透了出来。
“小姐,你的脸怎么老是这么红,可是天气太热了吗?我早说了,就是要表示虔诚,也没必要非顶了个大日头赶来灵隐寺啊,咱们明天一早再来不就好了?要是你因此中了暑可就不好了……”在去往灵隐寺的路上,小丫鬟览琴看到了洛悦颍异样的面色,忍不住就嘀咕了起来。
她们并没有坐什么车轿,而是徒步前往的灵隐寺,这自然是洛悦颍的意思。而且,这一回,除了她们主仆两个之外,也就多了两名漕帮的兄弟跟随看护。毕竟在这杭州一亩三分地里,还真没什么人敢对漕帮大小姐不敬呢,就是洛成章也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洛悦颍听了览琴这话,面上便越发的红了起来,只能横了她一眼,责备地道:“你这人,怎就不能对神灵多一些敬畏之心呢?我这一次去灵隐寺可是大事,岂能不郑重些?而且我也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山西都能去,何况这点路?”
“是是,小姐你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览琴见自家小姐有些不快了,便赶紧认错道。只是机灵的她还是看出了小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过这时候却不好点破了,不然只会惹得小姐更加的嗔怒。
但她心里,依然对此满是疑惑:“小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难道是去灵隐寺见什么人?见杨公子吗?也有可能,他们自定下婚期之后,按着咱们这儿的风俗就不得见面了,或许他们都很思念对方吧。”
她一面这么想着,一面一对俏目就不时地在洛悦颍的身上出溜,直看得大小姐都有些发虚起来:“莫非这小妮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如此一来,就叫她的面色显得更红了几分。
在这么一番胡思乱想间,一行人终于在午间抵达了灵隐寺。
虽然这灵隐寺乃是杭州,乃至浙江和东南第一大的佛门圣地,向来香火鼎盛,但在这个六月的中午时节里,这儿还是颇为清静的。除了一两名香客和僧人轻轻走过之外,几乎都没有更多的人影了。
如此,对两名前来上香的女客来说倒也是好事儿,让她们不必戴上遮住面貌的浅露之类的装扮,就能顺顺当当地在大雄宝殿等处向着佛祖等神像跪拜叩首,以求得佛祖的保佑。
在这期间,两名陪同保护洛悦颍前来的漕帮子弟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去信这些东西的,只能留在佛殿之外的庭院之中,小声地说着话,同时仔细着周围的情况。虽说他们也不信这杭州城里还有人敢对自家小姐不利,但职责所在,却还是得仔细着些。
“诸三儿,小姐就要远嫁京城了,你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儿吧?”在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年龄较大的汉子在瞥了一眼尚在殿中念念有词的大小姐一眼,用调侃的语气对身边的兄弟说道:“你可别不承认,咱们自家兄弟,这点心思还是瞒不过我的。”
“我……”诸三儿先是一愣,没想到自己这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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