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冯保府上。
在幽幽的灯光映射下,冯保的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看着面前一字排开跪在地上的几名下属,他的胸口也急剧地起伏起来。虽然在宫里当差时他就已经及时收到了三司会审的结果,可在见到这几个无能的手下后,却依然难掩怒气。
“废物!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被人家锦衣卫欺负到头上也就算了,居然连告状都给输了,我不是早让你们想法子吗?”说到最后时,他的一双眼睛很是不满地盯在了代表东厂去打这场官司,结果却输了的赵无伤的身上。
感受到来自厂公的愤怒,赵无伤这个有着一身了得武艺的高手却不觉打起了颤来,背上更是有涔涔的汗水直往下淌,只能伏于地上小声地分辩道:“小人知罪,但小人也没想到这次的三司会审居然有两人是站在他杨震那边的,在他们的维护之下,哪怕宋大人想帮咱们也是力有未逮啊。”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对手往强了说了。
冯保终究没有在现场听审,对其中的细节当然所知有限,也就只能相信手下的禀报了。虽然他对此有所怀疑,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便哼声道:“即便如此,也是你无能才会导致这么个局面,叫我东厂大大地出了个丑!”
“是小的无能,还请厂公责罚!”赵无伤,以及其他几名东厂头目纷纷俯身请罪道。
看着这些往日还算得用,但这回却在杨震和锦衣卫手里连连吃亏的下属,冯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毕竟自己还要仰仗他们来管着东厂各项事宜,若真处置了他们,东厂就更不是锦衣卫的对手了,所以最终他只能把手一摆道:“此事权且记下,若是今后再出同样的问题,我一定重重地罚你们!给我出去吧!”
众人见冯保如此说,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若冯公公一定要治他们的罪,他们几个可是连半点反抗的本事都拿不出来的。赶紧磕头感谢之后,才怂眉搭眼地退了出去。
“一群废物,想不到我手下的东厂居然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在把他们给打发走后,冯保再次叹了一声:“这下可好,我东厂多少年立下的威风就要扫地了,只怕接下来那杨震还有锦衣卫会更加的目中无人,更加的嚣张!”
“双林公的忧虑并不错,不过在下以为倒也没有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一直在旁静静而立,没有发声的幕僚林天行突然开口安慰道。
“天行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咱们东厂靠的就是叫人畏惧才能在京城无人敢惹。现在可好,咱们不但被锦衣卫欺负到头上,人被他们伤了抓了不说,打官司还输了,你说以后别的人会怎么看我们?他们还会惧怕咱东厂吗?”冯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道。
“双林公您的这点忧虑虽然有些道理,但却也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咱们东厂的威风不是一两日建立起来的,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被摧毁。只要咱们今后多干点事情,多拿几个官员,威风自然也就回来了。而且,这一回我们所以被锦衣卫打得大败亏输,说到底还是因为事发突然,没有准备而已。今后,咱们只要小心仔细着些,谅那杨震还是锦衣卫都不可能再在咱们身上赚到便宜。”林天行赶紧把自己的看法道了出来。
冯保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若自己这边早作打算,在东厂这儿有所提防的话,常威和柴锦辉自然落不到对方手上,那就更不会出现会审时的失败了。
见他神色略有改善,林天行才把自己真正要说的话给道出来:“双林公请恕在下直言,其实您现在真正要伤脑筋的还不是东厂的颜面问题,而是另一件迫在眉睫的案子。”
受他这一提醒,冯保才从挫败感中转出来,神色也变得极其凝重了:“你是说杨震提到的唐枫一案吗?”
“正是。这案子必然很快就会被朝野共同关注,而只要那泰宁侯他们真如杨震所说会给他作证的话,事情可就对我们极其不利了。”林天行皱紧了眉头说道。
“这个好办,我找人去给他们提个醒儿,谅他们也不敢冒着得罪我的风险来帮杨震!”冯保这次已吃了不小的亏,实在不希望再来这么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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