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关押者的身份和被关原因,然后在确认他们只是被东厂或是锦衣卫里某人坑害之后,便把手一挥,下令放人。
那些在诏狱里一关好些日子,早自以为得死在狱中的可怜人在听到杨震的意思后,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便是惊喜交加,在哭着跪地朝杨震连连叩首,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之后,便被人带了出去。
在一旁看到这些事情的孙五峰眼中的猜疑之色慢慢消退,终于在杨震将又一名小商人给打发离开之后,他开了口:“敢问这位大人是?”
“本官杨震,忝为锦衣卫镇抚。”杨震早在注意这位的神色变化了,见他询问,便报了自己的名号。
“你便是杨震?那个曾当街杀死倭人,又在短短时日里破了元宵节纵火案的杨震?”孙五峰惊叫一声。
“大胆!杨镇抚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一旁的锦衣校尉当即呵斥道。
但杨震却摆手制止了手下人继续的无礼:“怎么,你孙大人也听说过我杨震的这些事情。”
“既然你真是杨大人,那下官倒是可以说了。”孙五峰深吸了口气后,才缓缓地道:“我是因为之前弹劾了东厂三珰头常威诸多不法事,并不肯照他们的意思拿回奏疏,才被他们于暗中捉拿的。”
“还有这事?”杨震闻言略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知道如今的东厂因为冯保这座靠山而行事嚣张跋扈,却也没想到这些家伙竟能无法无天到这地步。
“正是。不过,下官是在下值回家的路上被他们给暗算捉拿的,所以真要论起来这只能算是绑架。”孙五峰又强调了这么一点。
杨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些东厂的家伙确实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连朝廷命官都敢随意绑架,看来再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是不会收敛了。孙大人,你可有想过替自己讨回公道吗?”
“当然,不过下官人微言轻,只怕就是那本弹劾的奏疏最终都未必能从通政司流入宫里,其他就更不必说了。”孙五峰说着有些颓丧地低下了头。这一点,他在被关进诏狱后不久便已想明白了。
“你若只用弹劾这种手段当然不能把这些人怎么样,但你若肯帮我指证他们所犯的种种不法,我却可以保证能够让孙大人出这口恶气!”杨震很有把握地说道,说着,更把眼盯在了对方的脸上,等着对方的反应。
在杨震想来,自己都给他指出这么条路了,只要孙五峰还想报复东厂,就必然会一口答应下来。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孙五峰微微一愣,旋即便轻轻摇头:“这恐怕是要让杨大人你失望了。”
“嗯?难道经此一事你已对东厂生出了畏惧之心,不能再与他们为敌了?”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杨震依然感到很是失望,原来这位刚才所展现出来的无畏模样都是假的。
“下官并不怕东厂,不过我只掌握了一些常威的罪证,至于东厂之人其他的恶行,虽然下官也有所耳闻,却并无实证,实在无法帮到杨镇抚。”孙五峰很是干脆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杨震一听,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天下间居然还有如此实在的官员,真正做到了有一说一,即便是对上自己的敌人,竟也不违背这一原则。这让杨震不知是该气好,还是该佩服这位同僚。
半晌之后,他才苦笑一声:“好吧,那我就改个说法,你可愿意作为证人,帮我将常威此人绳之以法哪?”
“这个正是下官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当然不会推辞!”孙五峰当即毫不犹豫地抱拳道。
“好!”杨震大喜。虽然不可能借此机会完全对东厂那些家伙下手,但这个东厂三珰头常威的名字他还是记得的,就是这人害的唐枫被拿,那就让自己从此人身上着手,然后来为唐枫洗刷冤情吧。
正当杨震决定带人办事拿人时,一个带着些瑟缩意味的声音突然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杨镇抚,刘都督有要事想请你去一趟。”却是那位刘守有的下属到了。只是在之前那一闹后,这些人已对杨震生出了不小的畏惧之心。
杨震略一愣,随即便从容地站起身来,冲孙五峰和其他那些面带担忧之色的下属一笑道:“正好,我也有事想要禀报刘都督,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