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之前说此案与武清伯有关,现在却又说能还他一个清白,朕可就有些不明白了。”万历稍带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问道。
杨震却也不见慌乱,只见他淡淡一笑:“是臣说得不够细致,这才让陛下产生了误解。臣刚才的意思是,此案与武清伯府上有关,却未必关武清伯本人什么事,只是有人抓住了这一点做起了文章,才使人看着好像是武清伯做下的此等恶事一般。”
虽然杨震这番话犹如绕口令一般,但万历却总算是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你说是他府上的人假借他的名义作恶,却把过错推到了武清伯的身上?”
“正是。而且此人还算得很是精准,知道官员们为了维护皇家与朝廷的体面必然不会深究此案——毕竟与几个横死的低贱(女昌)(女支)相比,武清伯的名声可就要重要得多了。不过这么一来,其他官员即便口中不说,心里却一定会对武清伯极其鄙夷,甚至是嫌恶,在他们眼中,武清伯便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只是没有被定罪而已。”杨震进一步剖析道。
万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结果,顿时神色更显阴沉,猛地一拍桌案道:“当真是其心可诛!此人犯不但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举,还妄图拉皇亲为其张目,朕定不饶他!还有那些官员,既身为朕的臣子,自当以明示君,怎可如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陛下英明,臣也是这么想的。”杨震说到这儿,又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自己觉察到的那处不合理的地方,心下了然的他决定再让刘守有他们吃点挂落,便又道:“其实这些还不光是臣的一点私心推断,臣还能从一些细节里看出蹊跷来。”
“哦?你且说来听听。”万历心里其实还是带着些怀疑的,毕竟这只是杨震的一面之辞。
“此番刘都督将这个案子交给臣处置时,曾暗示臣可以找顺天府的人查问详情,臣也正是从那边得知可以找宛平县那儿的人查找更多线索的。但是,就顺天府的推官荆展昆所言,其实他们都没有查此案就被刑部衙门把一切都拿走了,此后也没有再接手过此案。所以臣觉着,这是刘守有他故意将臣引向歧途的,为的还是保住武清伯,并治臣一个办案不力的罪名。”杨震将自己心里的猜测道了出来。
而万历在听了这番话后,神色更显阴沉:“刘守有居然还妄图拿这案子争权夺利吗?看来他确实是认定了此案乃武清伯所为了?”
“想来应该就是如此了。不过臣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帮武清伯洗清这冤屈。”
万历看了杨震好一阵子,想想他之前所做下的那些事情,便也信了他这番话:“好,那朕就准你继续查处此案,务必要将真凶绳之以法!”
“臣遵旨!不过,臣却有一点难处,还希望陛下能够相助。”“你说。”
“若要查明真相,臣必须去武清伯府上求证。而武清伯的身份高贵可不是臣一个锦衣卫镇抚带了人就能说查便查的,故而还想请陛下下道旨意。”杨震请求道,心里却有些感叹,若是换了当初的锦衣卫,别说是一个区区的伯爵了,就是王公一等的权贵,他们也是想拿便拿,无须半点为难。
万历这才明白杨震此次进宫的真正用意,便是一笑:“你呀,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朕为你出头去查武清伯府吧?”
“陛下英明。”杨震赶紧点头道,对此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下旨什么的太过郑重了,也会让朝中其他官员产生什么想法反倒不美。这样吧……”皇帝说着把手伸到了腰间,取下了一直佩戴的一块龙形玉佩放到了御案之上:“你拿朕这块玉去给武清伯一看,他就会照你的意思做了。”
杨震赶紧上前一步,把那块色泽温润,触手和暖的玉佩捧在了手中,郑重地一拱到地:“多谢陛下对臣的信任,臣必不负陛下重托,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为武清伯洗脱冤屈。”
“唔,朕相信你的本事。”万历满意地一点头:“只要你能办成此事,朕定会重重赏你,到时你只管说便是了。”
本还在思索怎么把第二件要说的事找个由头提出来的杨震闻得此言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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