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珩并没能高兴太久,因为杨震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只是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眼神也变得有些阴冷:“原来如此,多谢李兄实言相告,解我心头之惑。”
不知怎的,面对着杨震这一表情与态度,李珩却感到了一丝畏惧,他只好勉强一笑道:“好说,其实仔细想来,这也是那宋雪桥在利用咱们而已,我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兄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了,那你能告诉我他现在何处吗?我想他此刻应该很是得意,且还不急着离开大同吧,毕竟此间事情未了,他也不好就这么走了吧?”杨震状似无意地看了对方一眼,问道。这话自然是有根据的,虽然宋雪桥不是钦差,但他也是带了使命出来的,在此间的兵变一事彻底终结前,他当然也不好就这么回京。
“这个……实不相瞒,我还真不是太了解此人的下落。”李珩有些茫然地一摇头,他身在太原,而宋雪桥只在大同,又不是特别关注,自然不可能掌握他的下落。
“李员外呢?你可知道他的下落?”杨震却不气馁,转而看向了李常。
李常见问到了自己,便下意识地把眼转向了李珩,看他是个什么态度。这举动落在两个有心人眼里,杨震已猜到他是知道宋雪桥现在下落的,而李珩却心里暗骂对方大意,此时只能大度地道:“你若知道就说出来吧。”
“是。”在又看了李珩一眼后,李常才对杨震道:“据我所知,因为之前他透露了这么个重要情报给刘抚台,故而深得抚台大人的信任。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在抚台大人左右,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哦?竟是这样吗?”杨震嘴角一翘,似乎对这么个答案很是满意。
见杨震终于露出笑容,李珩只觉也是一阵放松,便道:“杨千户,我们已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对于脑毛大等事能暂时保密……”
杨震冲他笑着一点头:“放心,我一定不会叫你们失望的。不过,我还有一点疑惑,却不知李兄能否解答。”
“你说吧。”今天已让杨震知道了太多事情,李珩觉着也没什么能再隐瞒的。
“那宋雪桥之前硬要跟着我们前来我就觉着有些古怪,这回又从中作梗,我不认为他这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对付我,其中必然另有原因,比如是受了某人的指令。而这天下间能让一个东厂千户如此惟命是从的人,就只有东厂提督冯保了。所以我想问你一事,在与鞑子交易等事情上,他冯保是否也有搀上一脚?”
当杨震问出这话时,他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李珩的面庞,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的微小变化。果然,他发现对方在听了这个问题后瞳孔就猛然一缩,虽然极力想要掩饰什么,可依然难掩其震惊之色,看他微张的嘴巴,显然是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之类的话了。
不过最终,李珩还是忍住了这话,只是沉默以对。这事实在太大,可不是他敢直接说出来的。但他的表情已给了杨震答案,见他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杨震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笑了一下:“既然你不能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还是要跟你强调一点,你们李家若是想要避免大祸临头,就最好完全与我合作。”
李珩听他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心下也着实有些恼怒。不过主动权在杨震手里,把柄更被对方捏得死死的,自己却又有些无能为力,只能勉强一点头:“李某受教了,杨千户的话,我会原原本本禀报家里。”
杨震这才满意地一点头:“如此,那就暂且别过。希望你们李家不要让我失望,早些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对了,我还有一言相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完这话,他便抬腿走人,没有半点犹豫的模样。
直到他走后好一阵子,李珩才从刚才的失神里走出来,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这个杨震还真是厉害哪。从见面到最后,他都牢牢地把握着主动权,逼得我无法回击,只能被动躲闪,还叫他套出了不少事情去。此人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年纪,没想到心机却已如此深沉,实在叫人感到可怕哪!”
“这或许就是他能出任锦衣卫千户,并被朝廷派来当这个钦差副使的原因所在了。九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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