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依然能看到那面飘在白登山附近的明军旗帜。
“是!”周围那些骑士都大声应和着,随后便开始了一系列的战前准备——抽刀的抽刀,查看弓箭的查看弓箭,一股淡淡的杀气已从这支队伍间弥漫开来。只是即便发现了目标,他们前行的速度也没有增加多少,这些人的脸上也一如之前那般的淡漠,不见半点兴奋的意思。
直到他们不断接近目的地,眼看再转过一个路口就能和目标正面相对了,这些人才猛地夹紧了马腹,催动胯下骏马奔跑起来,同时半数以上的人已弯弓搭箭瞄向了前方,他们的嘴角也都现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
白登山前,明军上下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已近在眉睫。虽然因为有上司的严令,让将士们不能脱去盔甲彻底放松,但除了几个在外围作戒备的军士外,其他人也都席地而坐,说笑着什么。
对这些京营将士们来说,战争离他们实在是很遥远的一件事情,即便现在身处与蒙古鞑子近在咫尺的边塞之地,依然没有那种危机前的警觉性。
不过杨震却随着头顶太阳不断向西斜去而感到了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若聂飞真想和钦差说实情,怎么会耽搁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呢?还有,这儿毕竟是大同城的辖地,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其他人经过。一种前世久经生死考验而养成的对危机的预判,让他隐隐觉着事情有些不对了。
就像是为了证明他的判断是如何准确,地面突然就震颤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微微的抖动,随后抖动的幅度就不断增强,就跟有无数根巨槌在把地面当作鼓一样捶打一般。
在其他人还有些惊讶的时候,杨震已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不好,有人袭击咱们!”
钟裕虽然也神色一紧,但还是下意识地问道:“杨千户何出此言?可有什么根据吗?或许只是聂飞他们赶来了。”
“这是无数快马奔腾而来的反应,若是聂飞他们,会以如此姿态赶来见大人吗?这分明是要袭击我们的架势哪。”说着,杨震已看向身旁那些锦衣卫兄弟——莫冲、黄浜、刘黑子、胡戈……:“你们都听好了,待会儿一旦开战,你们一定要保证钟大人的安全。”
“是……”这些杨震最亲信的手下赶紧答应一声,只有同样是锦衣卫打扮的向鹰把嘴唇抿了抿,目光幽深,似乎已有了什么决断。
“杨千户,若是真个有敌人来袭,我们何不赶紧逃去大同?那儿有大军驻守,谅这些叛军也不敢追来。”汤鹤此时也满心的紧张,虽然是千总,但他还真没真正上过沙场呢。
“不成。此时若调头就跑,咱们就彻底成了敌人的猎物,必须先予以回击,然后才能想办法走人!”到了这个时候,杨震再没有顾虑其他,言辞变得很是霸道。
汤鹤虽然心下略有不满,可一对上杨震那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顿时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赶紧照着杨震的意思,让全军准备战斗。
就在那些将士们有些手忙脚乱地爬上战马,拿起兵器时,前方已传来了几声惨叫,随即一名摆在那边作警戒之用的骑兵已仓皇逃了回来,一见众人便大口呼叫起来:“不好,是鞑子杀过来了!”
“什么?”这下不单是那些将士,就是钟裕和杨震也是一愣,尤其是前者,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今日不是说好与叛军聂飞部见面的吗,怎么来袭的变成了鞑子?
而杨震则在一愣之后便想通了一切,今日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为的就是对付钟裕和自己。而因为来的是鞑子,他可以很肯定地说,这一切都是与鞑靼人关系匪浅的刘应箕他们所为。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冒险做出这等事来,只怕答案也只有一个——他们已发现了自己这边掌握了他们与鞑靼人的关系——为了自保,他们才会设下如此毒计,来杀人灭口。
而这计策最高明的是,他们是被鞑靼人所杀,这样一来即便朝廷要追究,他们也能把责任尽量地撇去一些。
“当真是歹毒哪!”杨震眼中冒着怒火,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上千名嗷嗷怪叫着,朝着自己这边冲来的凶悍异常的蒙古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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