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你这是怎么了?”杨震一见张静云神情突变,心里就是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便自他的心头冒了起来。
张静云捧着信的一双手竟也有些抖动了起来,而她的声音也随之发颤道:“二郎,爷爷他,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杨震这时已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当即伸手就夺过了张静云手里的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虽然这样抢他人的书信看并不太好,但两人间关系已如此亲密倒也无妨。
在迅速扫完信中内容后,杨震的神情也变得极其严峻。这封信是写给张静云和他杨震的,里面只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张道人告诉他们自己已来到苗疆,并准备进山寻找曾经的师弟,也是师门叛徒许惊鸿。并且他还说,自己在此之前已给自己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乃是必死的大凶之兆,此去苗域群山之中,八成是回不来了。
第二层意思则很简单了,就是对自己孙女儿张静云的安排。其中不少篇幅是安慰孙女儿不要为自己的逝去而感到伤心,这只是天意而已,也让她在自己去世后坚强快乐地活下去。后面的内容则是写给杨震的,张道人希望杨震今后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孙女儿,用词中显然是已将他视作孙女婿看待了。
“静云你也不要着急,虽然道长写了这封信,但事实究竟如何还不好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回来了。”杨震看着面前女子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赶紧劝慰道,只是这话连他自己都未必能说服得了。
“二郎,你不知道,爷爷他算事情向来极准,几乎就没有过差错,比如这次就把信送到了镇抚司。这种大事上,他又怎么可能出错呢?”张静云眼眶里已有泪水缓慢地流了下来。
杨震赶紧取出随身的手帕,为她轻轻拭去眼泪,同时口中道:“那可不一定。都说善医者难自医,我想这算卦一道也差不多吧。道长他或许算别的事情精准,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就未必了。你相信我,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虽然口中是这么说的,可其实他心里也充满了担心与不安。只看信最后的落款处所写的时间,乃是去年过年之前,便可推知此时的张道人必然已和那个什么许惊鸿见了面,却不知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被情郎如此安慰着,张静云有些害怕与悲伤的情绪才终于好转了些。只见她微微一吸鼻子,忍住眼泪问道:“你是说真的?爷爷他真不会有事?”每个人其中都不希望自己亲人逝去的消息是真的,刚才张静云只是激动之下才会那般说话,而且她又一向对爷爷的算卦能力很是信服,这才会做出异于常人的表现。
杨震即便心里没底,但为了不叫张静云太过担心伤心,还是毅然点头:“不错,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道长他一定不会有事。你若是不放心,我会想法派人去广西一带找寻道长下落,这下总可以了吧?”
“嗯……”张静云柔柔地应了一声,脸上的悲戚之色渐渐收敛了一些。
“而且,即便道长真个有什么不测,你不还有我吗?我这一生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杨震见她总算好了些,又赶紧表态道。说着,又一把将她搂紧了自己的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慰。
虽然不希望自己爷爷真出什么意外,但听杨震这么说来,感受着他对自己的爱与安抚,张静云的心里倒是安了许多,至少现在自己已有了依靠,不是吗?
就在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别样情怀时,一股焦臭味突然从身后的厨房里传了出来,张静云闻到之后,便是啊呀一声,赶紧从杨震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急急地朝着厨房跑去。在杨震来时,她正在里面煮菜呢,被张道人来的书信这么一闹,便耽搁了不少时间,里面的菜肴已然彻底烧干了汤水,焦掉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都是我的一番心血哪,居然都焦了,今天就没菜了……”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张静云苦恼的抱怨之声。
杨震听到这话,便是会心一笑,至少暂时的,张静云是不会太伤心了,当然牵挂肯定是免不了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想必以后即便她知道张道人真个遇难,也不会比今日更难受吧?时间,往往是最好的疗心中创伤的良药!
在张道人这封给人带来担忧和牵挂的信来后半月,又是一封信来到了杨震手边。不过与前一封信相比,这封信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信是杨晨托人送来的,里面也只说了一件事情,他即将来京城述职,说不定会在北京留任,当个京官。
对大明朝的官员来说,京官与地方官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所有人的观念里,京官往往要高于平级的地方官。有时候甚至产生地方上的知府身份都不如京城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