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震是如此态度,刘守有的脸上才现出满意的笑容:“本督知道你为人耿直,也深以当一个锦衣卫为荣,但无论做人做事都要掌握一个尺度,如此将来才能有所成就。你现在年纪尚轻,自然还不懂这些道理,但本督的一片苦心,还是希望你能明白。”
“多谢都督如此看重与栽培,属下今后定当尽心竭力听候差遣!”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杨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样表忠心了,不然只怕就要惹来刘守有的怒火了。
刘守有要的就是他的这一表示,此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点头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咱们锦衣卫虽然式微但自保总是没问题的,你只要按本份做事,本督就不会亏待了你。去吧。”
杨震忙抱拳直说自己受教,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督,卑职还想打听一事,不知唐千户现在何处,我想去看一看他。”
听他提到唐枫,刘守有的笑容便是一敛。但随即又释然道:“他在最南边的公房之中,想必现在就在那儿,你去找他便是。”
杨震假装没有发现对方的突然转变,再次谢过后,才退出房去。
杨震走后,一个模样俊美,身子单薄的年轻人便从刘守有身后的架子处转了出来。只见此人冲刘守有一点头道:“这个杨震确实有些门道,虽然年轻有为,却又深知进退,倒是个可以栽培之人。”
这时刘守有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显然在此人面前他是不敢大剌剌坐着的。听对方这么说话,也深有同感地道:“我也这么看。我在他那年纪时,别说有他的胆色和本事了,就光是知进退这点,就远不如他哪。”
“哪个少年不轻狂吗?”那人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道:“不过我认为最叫我感到此人可用的原因,还在他对唐枫这个老上司的惦记。他明知你与唐枫有隙,却还能如此直接地提出此事,足见他是个念旧的人。一个念旧的人,自然极重感情,只要你能好好栽培他,他就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
“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刘守有深以为然地点头称是,但同时心里却犯着些嘀咕,眼前这位一向心眼不大,今日怎的就对杨震如此刮目相看呢?照道理,杨震之前可少没和他们那边的人做对哪,难道只因为冯公公看重杨震的关系吗?
此时杨震可不知道走后刘守有还与人在对他品头论足,他已来到了最南边的那处显得最是逼仄,也最为炎热的公房跟前。一看这儿的环境,杨震便能猜想出唐枫眼下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好了。
来到门前,他也不忙着进入,而是先站定了拱手道:“唐千户可在吗?属下杨震求见。”或许以前他在面对唐枫时还没有这么多的礼数,但今日在看出对方的处境后,他反倒要表现出一定的尊重来。
果然,听到他这招呼后,唐枫就有些惊喜地迎了出来,并笑着给了他肩窝一拳道:“杨二郎,你我只几日不见,却怎的多了这么多虚礼,这是生分了吗?”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杨震却能感受到对方还是很满意自己态度的。
人往往就是这样,以前拥有的东西并不会太在意,可一旦失去了,当别人再给与你时,却倍感珍惜。唐枫在这儿明显得不到尊重,而杨震这个老部下所展现出来的尊重之意更叫他感动。
杨震看了唐枫一眼,就发现他比之前明显要憔悴了许多,此刻虽然因为见着自己而满脸笑容,可依然难掩其眼神当中的落寞与不甘。想来也是,当初在湖广、浙江两省,唐枫可是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而现在却被人束之高阁,再无任何表现的机会,甚至被人当成空气一般,是个人都难以忍受如此强烈的落差对比。
所以在进屋之后,杨震也没有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的愚蠢问题,只找些别的话题。唐枫如何看不出杨震的心思,便也心领神会地避过那些让人尴尬的话题,转而说到了杨震:“最近二郎你在锦衣卫中,乃至于北京城里可都是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哪。我这几日,就光听你的光辉事迹了,你现在已是诸多锦衣卫兄弟所佩服的大人物了。”
“千户这话就叫杨震汗颜了。在下不过是照着自己的本分办事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光辉事迹。而且两件事情处理下来,还得罪了不少人。这次来镇抚司,就是来受刘都督训诫的。”
“以锦衣卫如今在京城的处境,你能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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