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杨晨再一抱拳,便退了出去。
有了这两万斤粮食打底,杨震的计划终于得以实施。从次日开始,县衙中的公差衙役们就成为了大明朝的送温暖小队,将粮食送往城中各处,交给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百姓手中。
当百姓们满怀期待地看着衙役手中的粮食时,却被告知要先点齐家中人数,根据人口给粮。对此,这些百姓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对。他们可不知道县衙的真正用意是寻找可能存在的白莲教徒,只以为县衙是为了更公平清楚地将粮食发放到每个人手中而已。
于是每日里,都有成百上千的百姓得到粮食,对杨知县感恩戴德,同时也有数百户人家被排除出可能窝藏白莲教徒的嫌疑。只是这么一来,县衙粮仓好不容易才囤积起来的粮食又很快浅了下去,在进入三月二十日后,粮食更又一次所剩无几,但此次行动的效果却一点都没有呈现出来。
“哈哈,杨晨这小子还真是异想天开哪。居然把粮食一一分与百姓,如此一来,只怕县衙马上就要无粮可分了吧?”在得知这段日子县衙的举动后,郦承纲忍不住呵呵嘲笑了起来。
他确实有大资本嘲笑县衙此刻的穷困潦倒。要知道就在他们郦家的几处仓库里,现在还囤积着数十万斤粮食没有动呢。他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时机,一旦县衙粮食告罄,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到那时,他就可以以高价将粮食卖与县城里的百姓。原来他从徐同舟手上买粮时,每一斤粮食不过三四文而已,但这次他就是开出每斤三四十文的价格,也不会有人反对的,甚至可以要价更高。
那要是没钱的人又该怎么办呢?郦承纲也早已有了对策,让他们用房用地用田来抵。他相信只要城中短时间里得不到足够的粮食,他就能通过手上这些粮食赚到成本的十倍以上的钱财。至于可能用粮食换来的田地,就更多了。
正因觉得自己这如意算盘已彻底打响,所以在嘲笑杨晨时,郦承纲也显得格外开怀,笑得两只眼睛都已见不着了。
一旁的郦承缙也陪着笑了几声,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道:“大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说,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说!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心情舒畅之下,郦承纲就显得很是大度了。事实上,自从江堤决口一事成功之后,他就日日都在笑,心情也没一日不好的。
见他都这么说了,郦承缙也不好再隐藏自己的想法,说道:“要是县衙已囤积居奇的罪名对付我们,却该如何是好?要知道一旦我们真这么干了,那分明就是与县衙为敌了,那杨县令会任我们做这些吗?还有,要是百姓受人鼓动而攻击我们,抢夺粮食,只怕事情也不会对付哪。”
郦承纲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变化,闻言便是一愣。但随即又很不以为然地一摆手道:“你这就太过杞人忧天了。我们自己的粮食该怎么卖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县衙还能因此就定我的罪不成?大明律中可从没有这么一条。何况,我们郦家可不是别的商人,能叫他这么给吓倒了。
“至于那些百姓,就更不必担心了。他们还没这胆量敢和我们郦家做对。我又不是不给他们粮食,只要他们能拿出银子、地契和田契来,自然能吃饱饭。他们又何必冒着犯罪的风险来对付咱们呢?”
见他如此说话,郦承缙知道此时的兄长已经被即将到来的大胜冲昏了头脑,是怎么都不会听信自己的劝解了,便只得一声叹息,不再多言。但他的心里,对于接下来的情况依然满是担忧,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就有些勉强了。
郦承纲瞧出了他的心思,脸上笑容这才一敛:“老三哪,你就莫要再这么前怕狼后怕虎了,我们郦家在诸暨也不是一代两代了,岂是那些草民和区区一个新任的县令能斗得过的?放心,这回我必然能把之前失去的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见兄长神色已变,郦承缙知道再劝只会让他不满,便只得勉强一笑点头应承:“大哥说的是,是小弟太过小心了。”
“这才像话嘛。你和老二都准备一下,我估摸着这两日里就该我们出手了。”郦承纲这才重新恢复笑容,吩咐道。
就在杨晨他们以为敌人只有白莲教徒时,一场新的危机已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