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就又有了一个念头,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声道:“各位乡亲且听在下一言!”在将百姓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他才继续道:“我知道各位最近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憋屈,都觉得是有人欺负了自己,拿了自己该得的东西。但今日,我却要说一句,这一切都是错的,你们是被人利用了。”
“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怎么就被人利用了?”……
一时间,那些正百无聊赖地等着排队的百姓顿时就如炸开的油锅般沸腾了起来,纷纷叫嚷着问道。
杨震道:“各位可知道你们这么闹除了让更多的人受伤外,对谁的伤害更大吗?是杨县令!一旦我们诸暨县出了这么大的灾祸,又闹出如此大的乱子,被朝廷怪罪的只会是杨县令!而这,正是某些想要对付杨县令的别有用心之徒最希望瞧见的。”
这话倒很容易懂,众百姓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有那心思活泛的,更是犯起了嘀咕:这个最想整倒杨县令的人会是谁呢?只怕人们的第一反应,就直指郦家了。毕竟前段时日杨县令对郦家的打击可是人人都瞧在眼中的。
杨震的目的就在于此,这时也不点破,只是朝那些似乎明白过来的百姓们略一点头,便急匆匆而去。
他这一走,百姓们就更议论开了:“莫非这次真是郦家的人从中作梗?”
“我看着八成都像,要换了是我,县令大人如此针对,我也得借机出一口恶气。”
“这郦家实在太霸道了。之前只是欺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现在倒好,连我们的县令大人都不放过了。”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要说起来,他们郦家什么时候把我们诸暨县的大人们放在眼里过?这回我们杨县令肯为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出头,他们自然要想法子对付他了。”
“哎,要是杨大人真因这事……咱们诸暨百姓可是错过了一个好官哪。”
“咱们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们一定要帮助大人!”
“不错,咱们要帮杨大人,再不能受人挑唆了!”
很快地,这些排队在县衙外的百姓们就达成了共识。刚才还有些压抑的气氛,这时候陡然就是一松。
寿老四他们隐约已经听到了身后不断传来的对话声,不禁对杨震竖起了大拇指来:“二郎这手玩得漂亮,不但帮了大人一把,还顺势让郦家成了替罪羊。”
杨震却是一声冷笑:“我以为他们也不能算是替罪羊。或许一开始郦承纲想不到用这一招,但在俞长丰给他做了示范后,他也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其实这就叫欲加之罪了,但在寿老四这些本身就有立场的人看来,却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推断。
很快地,众人已杀到了俞长丰的宅子跟前,这余家虽然有些家产,可和宣郦两家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的,所以宅子也不算大,门脸就更小了。
杨震他们也不客气,当即就上前擂起门来。半晌,才见一个半大的门僮出来,满脸不高兴地道:“这是什么人哪,竟如此心急。”
杨震哼了一声:“我们是县衙的。你家老爷案发了!”说罢,一把就将已目瞪口呆的门僮推到一旁,率人长驱直入,冲进了余家。
余家里面尚有不少家丁奴仆,一见县衙公人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冲进来,顿时就不晓得该怎么做了。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要为主家出头的,可他们更清楚官府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而且看眼前情况似乎余家要出大事,他们自然就更不敢动了。
只这么一呆愣间,杨震他们已从这些人中间穿过,来到了正前方的大堂之上,杨震这才亮明来意:“俞长丰在哪儿,叫他赶紧出来受绑!”
一见他们果然是来拿人的,余家的家丁就更加慌乱了,他们可不比宣郦两家,眼见官府找上门来,自然不敢放肆。立刻,就有管事的急匆匆地往后院跑去,显然是去通知自家老爷出事了。
杨震也任由他们去报信,他早已安排了人守在后门,倒也不怕俞长丰眼见情况不妙偷跑。
但很快地,事情还是出现了叫杨震有些措手不及的变故。在那名管事进去禀报后不久,一声惊恐的尖叫就从后宅方向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