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好大一跳,没料到前夜还活生生的人,只一夜就……”
魏勇突然打断了他对自己心情的描述,插问道:“你还记得当时死者被杀现场是什么样的吗?还有他是头朝哪边死去的?”
“现场……看着也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啊,就是一条通往林子的道路而已。”
“我是问你,那儿可有什么搏斗过的痕迹。”
“没有。”在仔细回忆之后,陈宏又肯定似地摇了摇头:“那道上还有些草木落叶的,看着没有人打斗过的痕迹。至于他倒下的方向,是头朝咱们村倒下的,不错,就是这样了。”
杨震闻言,心中已有了些计较,更确信那陈央绝不是蔡鹰扬所杀。因为要是蔡鹰扬杀的陈央,后者在其靠近之时必然有所警觉,就算蔡鹰扬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在毫无挣扎或是打斗的情况下把人给杀了。当然,若要证实这一点,待会儿他们还得再去一趟案发现场才成。
不过现在要做的还是先问问这些村民,以及去查看死者的尸体,问下他的亲人有关本案的一些细节,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魏勇在旁仔细思索了半晌后,才终于对刚才陈宏的问题作出了回答:“你问我们来此还要问些什么,自然是本案的一切来龙去脉了,只凭着你们昨天去告官那些人的一面之辞还有你刚才的那番证词,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足够多的证词,才能真把此案给破了,还死者一个公道。毕竟,人命关天!”说着双眼一瞪,自有一股威势直压陈宏。
陈宏不过是个普通村民,如何能受得了如此有压迫力的气势,顿时就如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差爷说的是,我这就照办。”说完话,赶紧把尚在远远观望的村民叫了过来,听候差役们的盘问。
这陈宏在村民中果然有些威信,在其招呼下,本来远远张望的村民就陆续走了过来,虽然依然有些胆怯,说话也不甚清晰,但好歹是能作出些回应了。
见众差役们盘问众村民得要些时间,魏勇便又对陈宏道:“走,你带我们去死者家中查探一番。”说着给杨震打了个眼色,示意他随自己一同前往。
“是。两位差爷请随我来。”陈宏忙答应一声,便头前带路,引着两人朝村中走去。而在其转身之前,却又朝身旁的其中一名村民打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待他们走后,便也紧跟着直奔向村中占地最大那处宅院而去。
在杨震看来,诸暨县城就已足够寒酸了,而这陈家坳,却比诸暨县城还要寒酸,村中房屋都由草木搭建不说,还显得很是破败,除了村子中间那处大宅院外,也就少数几处院落看着还算齐整宽敞,而那死者陈央家就是其中比较不错的一户。
在陈宏敲了好一阵门后,木门才被人打了开来。杨震顺势一看,便只觉眼前一亮,来应门的竟是个风韵十足的美丽妇人。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这个无论容貌还是体态看着都极有魅力的少妇在一身白色孝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杨震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儿的。可无论是洛悦颍还是音水柔这样的美人儿,都不像眼前这个女人般散发着极强诱惑力和女人味儿,叫人一看就情不自禁地想到某件少儿不宜之事。这让杨震心中忍不住一声叹:“真是难得的祸水级的美人哪。”
那女子一见陈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是有些意外的模样。但随后又发现跟随在他身后的杨震二人,这才转换了神情道:“七……七弟,这两位是……”她的声音也很是娇柔,让人听了着实受用。
“哦……”直到她开口说话,杨震才终于从适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陈宏忙道:“五嫂,这两位差爷是县衙派来查看五哥尸体的,还想问你些事情,我这才带了他们过来,没打扰到你吧。”这个一身孝服的女子正是死者陈央的妻子了。
“没……”一提到自己死去的丈夫,女子脸上才露出了悲戚之色,眼眶中更积蓄起了眼泪来。不过很快地,她又忍住了悲色,向杨震他们行了一礼道:“两位差爷还请先进来。”
“多谢。”杨震他们略一点头,就随在她身后向院中走去。跟在女子背后,杨震突然眉头略微一皱,隐约间他竟从那女子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胭脂水粉的气味。怎么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子身上竟还有这气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