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这些事情还须通过衙门处理并不急于一时的理由把众人再次打发走了。不过以这些人的热情,想来过不了几日还是会上门来的。
在忙活了好半天后,杨晨才终于和杨震关上院门,兄弟二人相对一笑,后者就也是一拱手:“给大哥贺喜了,您终于中了举人。”
“是啊,真是不容易哪。”杨晨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原以为我都不能参加本科乡试了,却不想峰回路转哪。这一切,也多得二郎你呐。”
“大哥,你我兄弟,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吧。”
“说的也是,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该向前看才是。二郎,在知道我中举后,我已有了决定,我想参加本科的会试。所以……”
“大哥要去北京?”杨震见兄长一副有些为难的模样,就替他说了出来。
“是啊,春闱是在明年二月,从路程上算,我下个月就得启程。但是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又要别过了。”
“大哥你是去做正事的,岂能以我为念,兄弟我也长大了,现在更是县衙的副都头,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可以的。”
“哦,你竟当了副都头?”杨晨略感惊讶,忙询问其中原由。杨震也不隐瞒,就把自己这段时日在江陵县衙的事情都说了,直听得杨晨啧啧称奇,同时也心下大慰,自家兄弟终于有出息了,那他这个兄长更可以放心去京城参加科举。
“不过只在衙门里当差却不是长久之计,这毕竟不是正经出身。”在有了身份后,杨晨考虑事情的角度自然也不同了,以前兄弟能在衙门里当个都头是他怎么都不敢想的。
“我知道,这不是还没有更好的机会吗?要是有一日大哥你做了官,兄弟我自然是要跟随在你左右的,那就有个正经出身了。”
“你呀,还是与以往一般。不过这么说也对,看我能否中个进士再被选中为官吧。”此时的杨晨踌躇满志,似乎不把任何问题放在心上。
但杨震却提出了眼前的难题:“大哥,今日来的这些人,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这么拖着吧,那你一走他们可就要烦我了。”
“这田地我们还是要拿下一些的,毕竟盛情难却呀。至于奴仆,咱们有手有脚,要他们做什么,我会回绝了他们。”杨晨已有了主意,当然该如何取舍却是要花些心思的。也许是因为墨儿之事,让他对奴仆还有些戒备,所以这一点上是不可能开口子的。
之后几日里,杨晨可着实忙碌。他不但要和一些乡人签订田地契约,还要多番应酬,和县里乃至府里的头面人物有一番虚礼要应对,这就是一个全新的乡绅走出的第一步了。
正当杨家兄弟对将来满怀憧憬的时候,危险却也一点点逼进了他们。
在江陵县城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中,几个人秘密地凑到了一起,他们正是当日从大李庄逃出的白莲教徒。
此时,他们正进行着一次密谋——
“幸好我们见机得快,一看姚家出了事就撤离了,不然恐怕就被官府给一锅端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姚长松怎的如此无用?”
“还不是他家的密室被人发现了,还因此查出了他是圣教教徒的身份。听说查出此事的人居然又是那杨震。”
“从县衙后来收到的照会来看,武昌乡试弊案也与杨家兄弟脱不了干系,不然那边也不会特意让杨晨参加此次重试了。现在又是他,姚家怎么就招惹了他们,还是说他们是冲着我们圣教来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必须除掉他们,不然圣教的尊严何存?”
“可现在要对付他们也不容易哪,那杨晨据说已是举人,我们若杀了他,只怕反而给我们自己带来无穷麻烦。”
在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说道:“举人而已,在江陵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不必自己动手,只要借刀杀人,就足以置他们于死地了。”
“借谁的刀?”
“在江陵县,谁的权势最大,可以完全不把一个举人放在眼?”
“你是说……”其余几人都想到了那个答案,眼中都露出了深以为然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