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中举的可能性毕竟还是一种提高嘛。至于又要等一段日子再进行乡试,必然又要受些煎熬,十年寒窗都熬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一哆嗦吗?
但无论这些考生是怎么想的,如今大局在握的郑方既然下了命令就无更改的道理。龙门再次大开,却是放他们离开了。
沈言这时才凑到了郑方跟前,小声道:“东翁,就在下想来,舞弊之人恐怕更多。还有那买通了关节字的考生,因为这弊是作在文章中的,只怕仓促间是查不出来了。”
“这个慢慢查就是了,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何况查不出来又如何,这回已经足够轰动,朝廷肯定不会轻饶了他。”郑方眯着眼睛看向蹒跚而去的胡霖,寒声道。
一场乡试就以这样的如闹剧般结束了,但这次事件的余波和影响,却远远不是这么快就能够结束的。
就在事发当日,郑方和胡霖,以及一些相关有奏事之权的官员的奏本已纷纷出炉。他们以各自立场陈述着今日之事,但这么大一起舞弊案是怎么遮掩粉饰也不可能掩盖过去了。
想必在不久之后,朝廷就会派出相关人员前来查明一切。而这段时日里,郑方抓紧主动权尚在自己手中的机会,对一众舞弊考生进行了讯问,就看他能不能从这些人口中掏出想要的答案了。
另一方面,这次之事也被众考生传扬得满城皆知,甚至迅速地传往了湖广各州府县,让此事进一步发酵。不过这一切对郑方却都是有利的,大家都觉得这个布政使大人肯为考生出头,还有身为主考的胡巡抚针锋相对,实在是一个为国为民,秉公直行的好官。这也正是行事之前,郑、沈二人所希望看到的。
百姓们对此事议论极多,但有一点却被所有人都忽略了——郑大人怎么就会知道有人舞弊,他可不是考场官员哪。
而此时,本次舞弊案的始作俑者,完全被人忽略的杨震,已回到了江陵县。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从武昌城里传回来的乡试舞弊案的消息,这可比他的脚程要快得多了。
“想不到这么大的事情竟是二郎你搞出来的,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哪。”就在杨家院中,杨氏兄弟与阮通、王海正聚在一处,听杨震说了自个在武昌的经历后,王海满是惊羡地啧啧赞叹了这么一句,还不断上下打量着杨震,仿佛才第一次见他般。
阮通也在旁附和:“是啊是啊,这可是咱们怎么都不敢做,也做不出来的大事情哪,若论胆识、能力,二郎确实胜我们许多哪。”
就是杨晨,也表示了自己的惊讶:“是啊二郎,当初你一力说要去武昌我还担心你会不会闯祸呢。没想到,你居然真把事情给办成了,而且还以如此巧妙的方式。”
杨震嘿地一笑:“这只是凑巧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说实在的,听说考场上事情闹这么大,我也大感惊讶呢。想不到那位郑大人还真有本事,不但进了考场抓了人,还借此抓了更多的人,让此事再难有挽回的余地。所以要说这次事情真正的功劳,还是在他哪。”
说着一顿,他又看向阮通二人:“阮五王三,我与此事的关系你可不要泄露了出去,不然那些舞弊被捉之人不能拿郑大人怎么样,却一定会找我们撒气的。”
“成,这事我一定不说与第五人知道!”阮通他们满口答应,只把胸膛拍得梆梆作响。而一旁的杨晨见状,大为欣慰地看向了自己的兄弟,看来-经此一遭,他确实比以前要稳重得多了。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姚家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前两日中秋,他们家也是愁云惨淡的,连花灯都没有张罗,往年他们可会借此好好炫耀上一阵呢。”王海突然想到一事,兴奋地道。
“这个是自然的。只要是科举被抓的作弊者,不但功名会被剥夺,还将会被充军。而这还是普通的舞弊,像这回般闹得如此严重的,说他们家不会受牵连是谁也不会信的。”了解其中内情的杨晨分析道:“这姚家这次是难逃一劫了。说不定从武昌来的要发落他们的公文就快送到了。”
“嘿,这就叫报应了。”阮通不无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而杨震却把目光转向了旁边一间小屋子那儿,沉声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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