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很满意,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杨涟就像个倔石头,不招人喜欢,但是只有朱常洛才清楚,敢于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是一种多大的勇气,如果不是有这种勇气,杨涟不会敢以一个区区兵科给事中的身份就强行闯宫,让郑贵妃的阴谋破产,更不会屡次维护皇室的帝位传承……
他若是不敢仗义执言的话,那他就不是杨涟了!
所以对于杨涟,朱常洛并不想怪罪,反而有心着重培养,过刚易折,但凡是混到九卿之上的人,无不是能够在妥协与坚持当中寻到一个平衡的人,像今天这样毫不妥协的杨涟,若是遇到朱常洛这样的君上还好,换个脾气稍微不好一点的,就只能一辈子去养老了。
当然,不止是杨涟,许许多多刚刚入仕的士子都曾有过这种信念,但是最终他们无不是被污浊的官场所同化,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妥协和利益交换的人,所以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朱常洛相信,杨涟有这样的潜力,只是璞玉需要打磨,既然他出现了,那杨涟就不会成为以后那个被东林党所谓高大的概念洗脑的人了……
“诸位所说,皆有道理!但是杨纪善所言未免偏颇,那刘知府固然是国之蛀虫,必得清理之,然时候不到,平安府局面尚需寿王府与其竭力维持,若如今本王与其擅起冲突,府中政务必然大乱,受苦的只会是黎民百姓,杨纪善以为然否?”
朱常洛微微沉吟,便对着杨涟开口道。
他自然是要对付刘守友的,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杨涟低下头不说话,但是明显还有几分不服气,不过却不得不承认朱常洛说得对,他就算再笨也清楚,若是寿王府拉开车马和刘守友相斗的话,朝廷会不会插手尚未可知。
这整个府中的庶务定然会处于停滞状态,如此一来,受苦的必定是百姓。
只是即便如此,但是要向刘守友这样的人妥协,还是让杨涟的心中颇不舒服。
不过他总算没有继续梗着脖子继续争辩了……
朱常洛点点头,要改变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暂时杨涟能够接受他的说法,以后自然会慢慢改变的。
顿了顿,朱常洛转过头,对着赵士桢说道。
“赵长史说的不错,本王的确有意通过这次之事将王府的亲信人马安排到府衙去,但是这其中有两个难处,一是难度太大,我等即便是全盘答应了刘守友的要求,他也不可能将税赋之事全部交由王府管辖!其二则是人选问题,赵长史以为,王府当中如今有多少人手可以投入税务当中?”
朱常洛当然不是没有考虑过赵士桢的说法,但是问题是,实施的难度太大了。
要知道,刘守友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把自己手里的权力交出去,要知道,一府府尊的权力有一大部分就来自于税赋当中,除非朱常洛现在就想跟他掀桌子翻脸,不然的话压根不可能让他把收税的权力移交给寿王府的。
而且他现在手头也压根没人,要知道税赋管理可不是一门简单的学问,没有经年老吏,压根不可能理得顺账簿,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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