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铁青只觉得事情很不简单,明志昆死了,明一祈死了,都没见明懿的脸上有太多的悲喜,这不是都是至亲之人吗?死的这么惨,关系再糟糕,都不可能不伤心。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王铁青回答。
明懿离开警队时,王铁青派了人跟着他。
明懿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滨江大学。现在的傅阳,在滨江大学当客座教授。
他到学校的时候,傅阳还在大的阶梯教室里上课,他悄无声息的坐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老人上课。
傅阳正上着课,远远看到了明懿,他上的粉笔顿了顿,继续讲客。
等课程结束,傅阳仍在教室的讲台椅上,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仿佛明懿的出现并没有那么重要。
学生很尊敬他,想要帮忙,但他微笑摆手,慢慢的把东西收拾好,明懿一步步下梯走过去。
“爷爷……”明懿过去拿傅阳的包。
傅阳也不拒绝,看着明懿的侧脸重重叹息一声。
明懿随着他一起出教室,傅阳一周只有一次课,上完课会回自己的老公寓静心学习,看书,品书。
祖孙俩一路无语,静静的在校园间走。不时有学生过来,叫声傅教授,他只是微笑点头。
“我的车子停在那边。”明懿对傅阳说。
傅阳点点头,明懿给他开好车门,傅阳坐上他的车。
明懿将车开出学校,他当然知道警方在派人跟踪他,但他并不在意。
傅家的老宅现在空着没人住,有几个佣人在打理,傅阳再就没再住了。他住在学校给他按排的一个教学楼的两居室里,现在傅家人丁稀薄,他请了个阿姨照顾他平时的起居生活,平时便是独居一人。
明懿在傅阳后面,祖孙一步步上楼。
进门之后,明懿将东西给他放下,便告诉了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傅阳听着久久沉默,转头看明懿,见他的神色也十分平静,便说:“我平日里真的不爱听这些事情。阿一我跟你爷爷也说过,我这一生潜心教学,无欲无求。”
“但他并不这么认为。”明懿说。
“我隐约知道,知道你爸爸,知道我夭折的孙儿可能跟他有关,但我并不想去探究。探究又如何,他那时如日中天,谁也敌不过他。便是后来老了,也跟我一样是老头儿,又还能活多少年。我没想到,映雪会如果极端,做了那么多事情。”
明懿认真的听傅阳说的每句话,脸色十分平静,只问:“爷爷,我爷爷真的跟我曾奶奶订过那个的协议 吗?”
“当然是是订过。”傅阳回答,“当时母亲将我兄弟二人叫到一处,说志昆有经商之才,她名下所有财产都交给他,若以后积下财富,必分傅家子孙一半。但我也跟志昆说过,虽然有此协议,但我一分不要。我若是真的在乎财富,当初早就继承傅家的生意了。”
“那环宇应该有傅家一半。”明懿如此说。
“阿一。”傅阳握住明懿的手,“当年我说过傅家什么都不要,现在便会继续如此坚持。权势也好,财富也罢,对我这个只能活几年的老头子算不得什么,我并不想要,也从不从在意过。”
明懿看傅阳说的极为真挚,心里非常动容:“爷爷,你知道当年我爷爷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傅家吗?”
“他啊,他只怕、只怕我生疑。”傅阳回答,“他一直在意那份协议,一直想从母亲手中拿回那份协议 。但是那份协议,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中,便是我都没有权力拿。他怕有一天傅家子孙长成,会拿到那份协议便以此去谋夺他的家产罢!他这一辈子守着他的家产,现在又如何呢?死在自己孙儿手中,又是何等的可悲可怜。”
明懿想到,爷爷是死在阿祈手里,甚至生前还受了那么多苦,心下有些难受。
“过两天我会把你妈妈的尸体领回来。”傅阳说,“阿一,凡此前种种,都跟你无关,你不需要有心理负累。现在人死如灯灭,对你妈来说未必不是好事。现在一切结束了,就让这些事过去吧!”
明懿眼眶含泪:“这么多年,我时常去看她,却从来不曾发觉她早已经痊愈,甚至有那样的心思。爷爷,我妈妈素来尊敬你,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过吗?”
“我……”傅阳看孙子,他今日特意来这里,特意跟自己说这些,言语间又诸多试探,他究竟想知道什么?他只道:“我早不问那些事,也不曾想过她还有别的心思。”
明懿听到这话,心里更是难受,他想了想便说:“爷爷,如果您同意的话,馨馨腹中的孩子,我让他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