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璇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看着萧远,霍盂兰每叫一声,叶静璇的心就更紧了几分。
看着萧远冰冷又毫无动摇的表情,叶静璇只能看向一旁毫不手软的流云,怒声道:“流云!还不住手!我平常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流云甩着鞭子的手忽的一顿,末了她鼻子一红,颤声道:“小姐,您平常总是教导奴婢,要学会隐忍,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得饶人处且饶人。可隐忍的结果呢?奴婢眼睁睁的看着您受了那么多的苦,眼睁睁的看着您被这个人打昏过去,王爷心疼您,此番好不容易有报仇的机会,您心软,不想追究此事,可奴婢却心软不起来。奴婢自从跟了您以来,就从未违抗过您的命令,但今日,就算您要责罚奴婢,奴婢也定要为您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她又是挥手一鞭子打了过去,霍盂兰的身上已见了血,却只是苍白着脸咬牙看向流云,目中的怨恨几乎要将她主仆二人化成灰烬。
叶静璇听罢,满脸焦急,流云说的那些她不是不懂,她也并非全是因为心软,那霍盂兰此番受了这么大的耻辱,日后又岂会轻饶了她们主仆二人,霍盂兰也许不敢伤及她的性命,可她岂会轻易放火流云!
末了,叶静璇求助似的看向萧远,语气里带了些哀求:“萧远,流云已打了那么久,就算要责罚也已经责罚够了,她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过是因为太过在乎于你,萧远!收手吧!”
萧远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叶静璇,只是目光淡漠,看着已浑身泛着血迹的霍盂兰,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叶静璇见状,心下凉了一片,凄声道:“萧远,已经够了,停手吧!”
萧远看着叶静璇苍白的脸,漆黑深邃的目中满是坚定和焦急,他愤怒的拂袖道:“她几次三番加害于你,你又何必为她求情!”
叶静璇见他终于回应了自己,抬头道:“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再打下去,她岂会甘心,只怕她恨我都恨到了骨子里,萧远,你为我出气我很感激,可你这样做除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什么都给不了我啊!”
“本王就不信,此事过去,她还敢对你如何!”萧远冷声道。
叶静璇无奈:“她的性子如何你岂会不知晓,算我求你,萧远,停手吧,放了她,也放了我!”
萧远听罢,猛然一窒,叶静璇的目光坚定,那里面是一望无际的深邃的漆黑,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末了,萧远终于妥协,他将叶静璇从地上扶了起来,提高声音,冷道:“停手!”
流云似也是打累了,头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一身血痕的霍盂兰,用力的将手上的鞭子甩到了一边。
萧远看着几乎要昏厥霍盂兰,沉声冷道:“王妃仁慈,不愿与你计较,看在大统领的面子上,本王便饶了你,倘若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顾及多年的夫妻情分!”
霍盂兰到底是自小习武的,身子要比叶静璇硬朗许多,即使一身的鞭伤却也没有倒下,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苍白着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回答:“是,妾身谨记!”
说完霍盂兰便抬了抬手,一旁的翠心吓得不轻,连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萧远看着她,冷哼一声道:“霍盂兰,你平日里仗势欺人耍耍心计,本王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倘若你再触及本王的底线,本王便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也不等霍盂兰回答,连再看一眼都吝啬于她,转身便拂袖而去。
叶静璇看向霍盂兰,她身上大红的衣衫已被鞭子打的破烂,有血迹渗出,凝在上面变成了深红色,流云虽的打的狠,可到底力量也不大,那些伤痕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霍盂兰直直的看向叶静璇,目中的凌厉与蔑视此刻已全部化成了毁天灭地的杀意,就连叶静璇都不禁背后一凉。
“叶静璇!我霍盂兰今后与你不共戴天!莫要觉得王爷此番对我,你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定会让你从此不得翻身!”她沉声说着,一字一句,让人不禁觉得有些胆寒。
叶静璇有些无奈,她紧皱着眉,看着霍盂兰轻道:“我无意与你为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此番这般模样不过是自食恶果,方才我已尽我所能为你开脱,我不过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稳度日,你若不再招惹我,萧远也不会对你这般无情,你又何必!”
叶静璇说完,也不顾霍盂兰几乎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目光,转身便离开她,流云忙低着头跟在叶静璇的身后,却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萧远径直去了书房,叶静璇也没有跟着他,而是回到了屋中。
刚一进屋,流云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叶静璇不动声色,转过身来看着她,末了坐在了凳子上,无奈的看向一边,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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