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家丁顿了顿,开口道:“奴才本想着进去看看,可想着若是如此鲁莽的闯入叶姑娘的房中怕是不妥,于是便等着那婢女出来叫人,询问后再做行动。”
他瞧了瞧萧远的神色,又继续道:“奴才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出来,紧接着……那婢女的哭声也停了。”
萧远皱着眉,似在思考着什么,目中有寒光闪过,而后他看向那家丁,冷道:“退下吧,继续给本王盯着她。”
那家丁连忙点头称是,弯着腰恭敬的退了下去。
萧远坐在了椅子上,瞧了瞧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若不是那家丁离开,他怕是都要将这人给忘了。
萧远拿起一旁的茶杯,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轻笑的男人,淡道:“你来找我,莫不是就来发呆的?”
叶玄天挑了挑眉,轻笑道:“此话倒也不错,比起在我府中发呆,在这里发呆倒是更有意思。”
萧远冰封的脸此刻竟在唇角有了一丝笑意,他向来知道这位好友的脾气,却未搭话,似在听他继续说下去。
“瞧你整日里虽艳福不浅,可女人向来事多,你整日里不仅要忙着对付太子,还要忙着处理后宅的琐事,倒也是可怜。”叶玄天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口茶。
萧远放下茶杯,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想。”
叶玄天挑眉轻笑,只听萧远继续冷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爹往我府中安插了个叶静璇探情报,我岂会如他所愿?”
叶玄天看着他充满冷意的眉眼,笑道:“我爹怕是对我那可怜的妹妹使了什么手段了,我只见过叶静璇几面,她自小便吃了不少的苦,不管怎样,你也莫要太过欺负于她。”
萧远听罢,挑眉哼笑道:“你莫不是此刻良心发现,记起了兄妹之情不成?”
叶玄天摇了摇头,无奈笑道:“何必如此寒碜我,我与她不过几年前见过几面,叶玄天看人从不出错,我虽与叶静璇不熟,可那女子懂得隐忍,瞧着倒有股豁达的性子,未必会乖乖任人摆布。”
“哦?”萧远听罢,不禁挑眉。
“罢了,我无心插手你后院中的事,尚北之事办的如何了?”叶玄天正色道。
萧远一听,却面上一冷:“出了些意外,虽不至于打乱计划,却也不得不将计划退后一些。”
“可是有些棘手?”叶玄天问道。
萧远摇了摇头,眉头轻皱了起来:“算不得棘手,只是有些麻烦,尚国太傅是尚北的老师,那老头生性多疑,又是五皇子的心腹,须得小心应对。”
叶玄天笑了笑,却也不担心:“此事对你应该并不算难,只是可怜尚北,怕还要在那宫墙之中与那些人小心周旋一阵子,才能得了自由。”
萧远轻哼一声,目光看向窗外,冷声轻道:“生在皇家,若想得到自由,岂是易事。”
叶玄天知他话中所指,笑道:“世间多少人都想生于富贵之家,你们身为皇子,却反而不如那些平民过的快乐。”他瞧萧远没说话,顿了顿又道:“罢了,我家中的事情也是乱糟糟,却也没资格说你。”
萧远听罢,只是看着窗外,良久都未再开口说话。
一连过了三日,叶静璇在院中过的极其安稳,没有什么莫须有的姨娘前来找她麻烦,让她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叶静璇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脑袋轻轻靠在一边,双目微阖,似在小睡。
流云拿着一方薄毯,蹑手蹑脚的走向她,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叶静璇微微仰着脖子,她轻扇动长卷的睫毛,唇畔似有一丝笑意若隐若现,晨光熹微,仿佛是在做一场久不愿醒的美梦。
流云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叶静璇,轻声道:“小姐,天气凉,回屋去睡吧。”
叶静璇轻皱了皱眉,有枯黄的落叶落在颈窝,她似被这落叶的凉意惊醒,忽的睁开了双眼。
身上的薄毯悄然落在地上,流云蹲下捡起道:“小姐,奴婢瞧这模样,怕是快要穿绒衣了,快快进屋吧,莫要着凉了。”
叶静璇轻笑了下,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轻揉了揉眉心,向屋中缓步走去。
叶静璇的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屋中没有一人,安静的让她不禁有些觉得有些孤寂。
夕阳如血,映着她的脸有些虚幻的血色,她轻揉了揉双眼,然后缓缓走下了床。
叶静璇一开门便见流云正在门外守着,她坐在一旁,只手托腮,呼吸平稳的闭着双眼。
叶静璇轻笑了下,目中有温柔闪烁,她回手拿起下午的薄毯,轻手轻脚的想将那毯子给她盖上,却见那毯子还未等盖实,流云便惊醒般忽的睁开的双眼。
“啊!小姐!”流云连忙起身,身上的薄毯顺着身子滑落在地上。
叶静璇笑道:“本想着让你睡一会儿,这几日下来,你既要忙着我这里,又要里里外外忙着其他杂事,辛苦你了。却也怪我,应该给你放几天假的。”
流云忙摆手:“小姐这是哪里话,这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
叶静璇未再说话,只是看着流云,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