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有没有蚊子咬你?我给你寄的薄荷膏有没有收到?你放心,小椰子被照顾得很好,我都有去看它,我们总裁——”
“啪”地一声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了。
童心捂着手退到一边,“好痛哦,干嘛不让我说嘛——”
“有什么好说的?”沈潇挑了挑眉,重新掌握通话的主动权,“夏阑珊,在那边好好待着,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等实习结束,我去接你。”
夏阑珊应了一声好,又问,“我寄去的土特产,你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都被童心吃掉了,不过……手工编织的男士围巾,算什么土特产?我给扔了。”沈潇冷哼。
夏阑珊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就挂断了。
离开小镇,她往山上吭哧吭哧地爬着,这里已经入秋,下午温度降低,她拿出一双手套慢慢地套在自己的手上。
灰色的毛线手套上针脚也不齐整,是她自己空的时候跟有些女病人学着打会的。
一团毛线,织了一条围巾,一双手套,刚好用完。
手套在这一头,围巾……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或许永远到不了她想要给的那个人手里,但是……织围巾的过程已经让她很知足。
山中岁月悠长,她在这里可以尽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有人会倾听,也有人会尊重。
那些人对她无条件的信任,让她渐渐地找回了一点点自信。
可是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她最想问的还是一句——
慕夜廷……,你过得……好不好?
...............................
A市。
慕氏集团。
整栋大楼里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前的某一个半夜,总裁助理忽然通知大家加班,于是在梦中的所有员工都在一夜之间被召集了回来。
而慕夜廷本人则穿着家居服,带着一只小兔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原本以为总裁这样子出现只是偶然,没想到却变成了一种常态。
颇有几分在总裁办公室里安营扎寨的意思。
顶级boss都这么拼命的,底下的人当然苦不堪言,几乎是24小时连轴转。
罗永匆匆忙忙地从银行取了文件往回赶,刚刚走到慕氏的大门口,就被一辆车子溅起了一身水污。
他有些苦不堪言,狠狠地瞪了那辆车子一眼,也没看出开车的人是谁,就接到了慕夜廷的电话——
“我让你去取文件,不是让你去造纸。”
“……”罗永赶紧往楼上赶,“对不起,总裁。”
啪地一声,电话已经挂了。
罗永捏紧了手里的牛皮纸袋,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里的液晶显示屏,心里却祈祷这样的日子赶紧过去。
他却不知道,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那辆车里,有人还在讨论他——
“刚刚那个就是夜廷的助理吗?何妈妈。”
裴星瑶穿着白纱堆砌的公主裙,上身搭了一件粉色的泡泡袖小短打,长发及腰,柔顺地披在后背上,捏着手里的毛绒靠枕,声音催催地问。
“是的,小姐。”前排一个中年女佣转头看了看。
“他没有夜廷好看,也没有夜廷有气质,还没有夜廷那么挺拔。”
“说到挺拔,小姐您应该要坐好,不能随意地趴着。”
“好吧。”裴星瑶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支起了身体,听从了对方的建议。
毕竟前排坐的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佣,而是一手把她带大的奶娘。
裴家父母很少有时间陪伴她,所以何妈对她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比父母还亲,更值得她去依赖。
“乖,”何妈对她露出一个赞许的笑,也拉了拉她自己身上的对襟月牙白上衣,拢了拢发髻,正襟危坐。
她年近50,却也保养得相当不错,在裴家这么多年,几乎没吃过苦,说是风韵犹存也不为过。
“为什么我们到这里了,却还是不能去找夜廷啊?”裴星瑶嘟哝了一句,有点点不满。
何妈笑了笑,“小姐风尘仆仆地来找他,难道不想给他看你最美的样子吗?我们现在应该要找地方住下来,好好地保养着你的皮肤。至于慕夜廷……应该是让他来见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找他。”
“有区别?”裴星瑶转了转眼珠子,“我听说那个夏阑珊早就离开他了呀。”
“当然有区别,”何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等他吧。他……总会来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