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变得很是冷肃。十王爷府上最不该提及的人和事被肖管家一次性提了个够。
青石试图去打破这个局面,往前走了一步:“肖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爷。”
提到这个,肖管家就气,扭头狠狠瞪了青石一眼:“你自个儿都是个大男人,能照顾好王爷?”
原来肖管家言外之意是,给王爷找个女人照顾他……
青石一愣。
这女人要做的事,他的确没法代劳。这是肖管家在催爷娶个王妃呢。
容池思绪被二人的争吵拉了回来,眸子中坚定的神色代替了之前的那一抹悲伤。见自己的终身大事被人这么认真地惦记着,他不禁觉得好笑。
“肖伯,花婆婆这次有没有跟你一同前来?”
听到花婆婆这个名字的时候,肖管家浑身一颤,脸上神色紧张,有忐忑,有纠结。
他清了清嗓子:“提她做什么。”
青石板着的一张脸就要绷不住了,这可谓是一物降一物,肖管家用老爷来压容池,容池便提到肖管家的逆鳞,也就是花婆婆。
当年肖管家为了求得神医救治容池,骗了人家的心,现今虽然青春年华不再,却依旧背负着这一情债。
情债可谓是一生难还。
容池眯了眯眼:“可我看肖伯年事已高,也需要一个人照顾你才是。”
肖管家脸上倏然泛红,尤是已经是一张老脸,还是如两坨胭脂红一样悬挂在两腮旁。
“老奴都是一只脚快要踏入棺材的人了,王爷莫要用这种的事打趣老奴……”
容池不为所动,虽说他性子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温润如玉,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最了解他的性子。骨子里就是个偏执狂,认准的事不会改变,更像一只腹黑的老狐狸。
此刻他眯着狐狸眼,问肖管家:“这么说,肖伯你是不愿意?”
青石心中一跳,似乎猜到了什么。
果然,肖管家很是坚决,摆了摆手:“老奴自然是不愿意。”
“是么?”容池低下头,摸了摸下巴,“可是花婆婆已经来了啊……”
“什么?”容池的后半句画声音很低,以至于肖管家都没听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想再问,此刻头上突然被一个重物猛烈敲击了一下。
他瞪大眼睛,一手捂住头,一手指向某个方向。
方向之所在,有位披头散发,同样穿着道服的婆婆站在那里。
花白的头发随风飘起,她年龄虽长,眼里却清澈无比,此刻怒眉瞪着肖管家:“老东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眼看好戏就要登场,容池赶紧转移战场:“师父跟肖伯想必一定有很多话要聊,容池就不打扰了。”
说罢,丢给青石一个眼神。
青石立刻会意,跟他一起离开了。离开之前,青石很是同情地瞟了眼肖伯,他就知道容池怎么可能会说废话,而且肖伯给容池打感情牌,就为了让他娶妻,这招有些用过了。容池反应过来后,以他那么腹黑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绕过笑管家……
断断续续还能听到身后的动静,花婆婆揪着肖伯的耳朵,冲着他大骂:“老东西!几日不见长德行了是吧?你刚刚说什么?说什么了?你不愿意?啊?”
肖伯凄凉的叫声令青石心中一颤。
“哎哟,你这老婆子,轻点儿,耳朵要揪没了。”
青石瞟了眼身旁的容池,见他笑得温润如玉,不禁瘆的慌,果然惹谁都不能惹爷。
“看时间,那丫头也该到画府了吧?”容池突然出声。
“是的,爷!”青石低头应答。
“可能是清闲了太多年。”容池突然背着手,抬头看天。
青石很是不解:“爷?”
容池点了点头:“现在上了年龄,人是越来越想凑热闹。我看这些日子谷城热闹事大约不会少。”
青石嘴角一抽,爷,你明明年龄不大好么?二十五生辰都未满,正值壮年。
想到画莞汀那个丫头,容池不知为何就觉得浑身是劲儿,可能她所在的地方就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吧。不自觉,嘴角上扬。
“今晚通知周将军过来吧。”提到周少阎时,容池声音骤然变冷。
这些时日,画莞汀在画府疗伤,容池也避而不见周少阎。
一是觉得画莞汀的伤势跟这个人有关联,二是周少阎都是大巍的战神了,万千少女追崇的对象,更是朝堂内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对象,竟然为了画莞汀三番两次失神和乱了准则,被有心人发觉以后。这即将是周少阎的弱点,不禁如此,还会置画莞汀于险境之中。
吩咐完这件事以后,容池便径直朝着书房处走去,再没说话。
画莞汀被画子舟接回府上时还不曾知道画丞相对自己的重视,这是她第二次站在画府门口准备回府。
此刻,画府上下都在正门口处迎接她的归来。
连在她印象中对她十分厌恶的老夫人,也派了人来门口等她。
可谓是这份殊荣只有画莞汀一人独享。
画莞汀思绪有点飞,这老夫人是何时回的府,她也不知。只知道她回府前,老夫人不在府上,常年在大理寺里面吃斋念佛。她回府后,也没听说老夫人回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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