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莞汀双眼空洞,看了一眼窗外。
殿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敲打着破旧的宫门,还有那十几年都无人问津的雕花窗户。
最后一眼,是看小书。
画莞汀轻轻闭上眼,手中紧握着的是刚刚探入袖口中拿到的一枚发簪。这是那人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
她心中悲凉,从未想过竟要以此方式来了结她所犯下的罪。
神色温柔,她再看了眼小书,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小书,你真乖。你的父亲母亲都很爱你,你现在所受的苦只是在做梦而已,你乖,睡着睡着便能醒过来了……”
指尖颤抖着,画莞汀将精美华丽的发簪准确无误地刺入小书的死穴。
没有一下的挣扎,小书便真的像睡了过去,安静地闭眼,一动不动。
画梦萱还未发觉,以为画莞汀将小书哄睡着了。她心中嗤笑,这人间的苦,莫过于骨肉分离,还有与相爱的人生离死别。
如今这两最,都被画莞汀一个人尝了个透!
她心中大快。
若是她痛苦,那么画莞汀便要为此负责一半!
轻轻将小书放在一旁,画莞汀冷漠地站起身,虽如今美貌早已不早,可其风骨和清丽的气质却是天生的,傲骨在狂风暴雨的背景下更是衬托得淋漓尽致。
淡淡地,她平静道:“画梦萱,大巍将亡,你也即将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画梦萱脸色骤变。
她知晓这个女人说的话的真实性,画莞汀也从不会危言耸听。
死死扯住画莞汀的领口,她压着怒气:“你这是何意!说!你说啊!”
画莞汀却是越来越平静,声音被阵阵雷声掩盖,旁人都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画梦萱却能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
随着她听完,画梦萱的脸色从苍白变成惨白。
“走,摆驾御书房!”画梦萱冷汗直冒,一把将画莞汀甩在地上,大步离开。
李迩赶紧跟上,本是热闹非凡的冷宫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凄凉之色。
许是事态真的太过严重,画梦萱都忘记顾及画莞汀。
冷宫里只有她跟小书躺在地上。
画莞汀瘦骨嶙峋的手,轻轻碰了碰小书的脸,软软的,却已经没有一丝温度了。
“儿,不怕,娘亲这就来陪你。不怕……”
她笑得灿烂。
殿外暴雨如豆筛子般倾泻,肆无忌惮。
画梦萱刚刚及至御书房,便见数位朝堂忠臣在御书房门口进进出出,神态焦急,全然不顾这倾盆大雨。
她眼神尖,瞧见曾大人,赶紧喊住他。
曾大人见到皇后有些惊讶:“拜见皇后娘娘!”
画梦萱摆摆手,顾不上别的,直接问:“何事如此惊慌,皇上可在?”眼神落在御书房里面。
曾大人是皇后的人,因着事态紧急,他打算跟皇后边走边说。
“皇后娘娘,大巍危矣!周边的孤零小国近日不知着了什么魔障,都在今日联合向皇城发难。而我方丝毫没有准备,现在是前方有虎,后方有狼,左右两边还是一群蛇鼠,我军可谓是措手不及……”
大致将事情交代了个遍,画梦萱也已经走到御书房内,她后背早已冷汗直冒,手指更是发颤,脸上却因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的练就,愣是表现得沉着冷静,丝毫看不清一丝情绪。
“容我先去见皇上!”
曾大人赶紧行礼,弯腰在殿外候着。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发着脾气,暴戾地将奏折甩大臣的脸上
“废物!
画梦萱从未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火。
除了上一次。
她使出计谋,陷害画莞汀与十王爷有染,然后设计他以为小书是他们二人的孽种……
思绪飞远,皇帝发觉她的到来,收敛了周身的震慑之气,冷冷道:“皇后怎么来了!”
画梦萱赶紧回神,脸上堆着笑,温柔妩媚:“臣妾自是为皇上解忧而来。
“哦?”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冷峻的眉梢动了动。
本是跪了一地的臣子,趁机赶紧退下,将御书房留给帝后二人。
画梦萱撇撇嘴,似乎对皇帝的反应见怪不怪,她上前一步:“皇上可知,为何大巍会陷入今日的险境?”询问之余,她余光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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