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拓跋焰烁随即起身,紧走几步,拜了下去。
“拜见大王。”
拓跋焰烁不禁在心里盘算,拓跋飏这次赶来,到底是为何?难不成是为了凌无双?这样的猜想,让他惴惴不安。
“王叔无需多礼。”
“谢大王。”拓跋焰烁起身,向旁侧了一步,让开路。
拓跋飏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王叔也坐吧。”
“谢大王。”拓跋焰烁走到另一把椅子旁坐下。
“这些日子辛苦王叔了。”拓跋飏淡定地看着拓跋焰烁,不辨喜怒。
“能为大王,为社稷效力,又何谈辛苦。”拓跋焰烁回得不动声色,只装作没有凌无双那档子事。
“王叔又何止是为社稷效力?”拓跋飏勾起唇角,笑着又道:“便是孤王的家务事,王叔都要管一管。”
“臣下不明白大王的意思。”拓跋焰烁一脸懵懂,故意装傻。
拓跋飏闻言,唇角的笑意一僵,心底虽不悦,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
“难不成王叔将凌贵妃接到营中,是为了保护这个侄媳妇?”拓跋飏直接点明所指,不想再与他绕圈子。
“原来大王不远千里来战场,为的是翾国公主啊!臣是当真没有想到。”拓跋焰烁故作惊讶一番,又解释道:“公主说想在边关住些时日,臣便应允了,不曾想大王会亲自来迎,是臣考虑不周了。”
不待拓跋飏开口,拓跋焰烁便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不巧,公主已于昨日离开。”
拓跋飏的脸色一寒,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他才来,凌无双就走了,拓跋焰烁显然不会说这样的谎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拓跋焰烁提前收到了消息,送走了凌无双。而这个给拓跋焰烁送消息的人,必然是宫里的人。
“孤王还真是低估了王叔。”
拓跋焰烁的唇畔含着淡淡地笑意,只笑不语。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会激化矛盾,倒不如装傻充愣。拓跋飏猜得没错,他是收到了消息,才让凌无双离开的。在此之前,他是当真没想到拓跋飏会亲自前来。若是拓跋飏不来,换成了别人来,他自是有的是办法把人打发了。但,拓跋飏既然亲自前来,就必然容不得他说假话。他只能放走凌无双,再谎称凌无双只是来做客的。拓跋飏就算是心里愤愤不平,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正四目相对的对峙着,帐帘忽然被掀开。一个个头不算高,有些瘦弱的士兵低着头,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对峙中的两人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人。他在拓跋飏手边的桌子旁停下脚步,放下茶杯。
“大王,请用茶。”
士兵的声音刚一响起,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拓跋飏高大的身躯更是微微一颤,握住士兵刚要收回的手腕,双眸灼灼地看向他。
顷刻间,四目相对,只见那士兵微微翘起唇角,笑望着他。而这人正是昨日离开的凌无双。她料定拓跋焰烁放她走,定然有问题。是以,她甩开卓行后,躲在军营里,并未离开。果真,今日拓跋飏便来了。拓跋飏虽没有大张旗鼓,但军中众人也知道军营里来了一个大人物。是以,凌无双打算赌一赌,一探究竟。
拓跋飏用力一带,将凌无双带入怀中,跌坐在他的腿上。紧紧盯着她的深邃双眼中透着隐隐的喜色。
拓跋焰烁这会儿也看清了来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站起身,微微一拜,退了下去。这个时候他不走,人家也会赶他走,他何必自找不痛快?
直到出了营帐,拓跋焰烁的脸色才沉了下来。他的视线冷冷地一扫守在营帐外的卓行,示意他跟自己来。待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拓跋焰烁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卓行被打得一趔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还是当即跪了下去。
“属下知罪。”
“没用的东西。”拓跋焰烁发狠地盯视着他,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直策划着想逃走的凌无双居然没有走。不过,如今想想,亦是情理之中。凌无双那么聪明的女人,又岂会察觉不出他突然放她走有问题?到底是他疏忽了。
“属下知罪。”卓行跟随拓跋焰烁多年,甚少见他发过火。如今发火,他虽然摸不到头脑,却也肯定定然是自己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下去吧。”拓跋焰烁勉强压下心口的怒气,吩咐道。
“是。”卓行赶忙领命,屏息退了下去。
拓跋焰烁转身离开前,眼神已经恢复沉敛,丝毫不露一点情绪。
拓跋焰烁的营帐内,凌无双不适地推开拓跋飏,站了起来。
“大王,军营重地……”凌无双轻声提醒。
拓跋飏看出她的排斥,不禁一皱眉,问道:“还在怪孤王?”
凌无双的心一紧,想起离开拓跋前的种种,微垂头,声音低低地道:“无双不敢怪大王。是无双愧对了大王的信任。”
拓跋飏微愣,轻轻地叹了声,“无双,你到底还是在怪孤王啊!”
“到底是无双的过错,又怎敢怪大王。”凌无双的心底烦闷,说话时自然带了些烦闷。
拓跋飏眼中的神色一沉,他并不喜欢她一再提起这个话题。她如此反应,便等于直接承认了她与皇甫睿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