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绯红一片。
“大王给公主量的?”素月复又不解地问凌无双。
“素月!”凌无双底气不足地呵斥,一张俏脸热得发红。
素月不解地看着又怒又羞的主子,却也禁了声。
为凌无双试衣的宫女忍住笑,恭敬地问道:“贵妃娘娘看这衣袍可还有需要改的地方?”
“不必了。”凌无双摇摇头,对宫人和蔼地道:“都下去吧。”
“是,贵妃娘娘。”宫人们领命,鱼贯退了下去。
素月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看着自家主子坏坏地笑,故意道:“没想到大王竟是连公主的尺寸都知道,还当真是了解公主。”
“素月,你再说!”凌无双又羞又气,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在涌动。
“好好好,奴婢不说。”素月赶忙讨饶,却不紧不慢地又加上一句,“公主是否要礼尚往来?”
凌无双本怒视着她的眸子微闪,或许她真的该为他也做点什么?
素月见她沉默,知她心中所想,便建议道:“公主上次不是为大王做靴子做了一半吗?”
凌无双闻言,心念一动,心尖立刻有一阵刺痛划过。
她一慌,旋即不敢再多想。
“下去吧。容本宫想想。”
“公主怎么了?”素月见她眉心紧皱,神色痛苦,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本宫想歇歇。”凌无双松开紧皱的眉心,故意说得轻松。
“是,奴婢告退。”素月不放心地又打量了她一眼,才退了下去。
这厢门刚一关上,凌无双立刻抚着胸口,跌坐在床上。
她的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若是能为拓跋飏毒发而死,她这辈子便也算圆满了……
寒雨院。
沫舞听着绿萝关于凌无双的禀报,脸色一点点变得难堪,眼中的神色由发狠到绝望。
“郡主。”绿萝见她许久不开口,不放心的唤她。
“你下去吧。”沫舞木然地吩咐道。
“郡主……”绿萝直觉她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沫舞绝望的眸中有泪涌动,“我就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若是爱一个人胜过自己,在他为了别人伤你的心时,你有的只会是绝望,而不是恨。
“郡主,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可是,您当真就甘心放弃吗?”绿萝说着跪了下去。
“不放弃又能如何?”沫舞微垂着眼睑,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只要郡主肯争取,不一定会输。”绿萝的语气肯定,就好似她能预知结果一般。
“我了解阿飏,他肯带去祭拜太庙的女子,必然是他认可要走过一生的女子。”她不想再自欺欺人,拓跋飏这次的举动属实伤到了她。
绿萝的眼波流转,想了想,随即进言,“大王定然也带周后祭拜过太庙吧?”
沫舞绝望的眸子微一颤动,“可是……周后是拓跋的王后……”
“凌无双也是拓跋的贵妃,郡主就肯定大王不是做给显帝看的吗?”绿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沫舞,“显帝原本想用郡主换凌无双,如今郡主平安归来,那大王必然要为郡主报仇,还一口气给显帝。郡主试想,显帝若是知道这事,该有多气?再者,翾帝若知道大王待他们的公主如此,也定然会龙心大悦。”
绿萝一番话,将沫舞已经跌进了绝望中的心又拉了回来。
真的是这样吗?
“绿萝,你怎么懂这么多?”沫舞的神色暗晦不明,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绿萝闻言,半丝惊惧都没有,只是苦涩一笑,“奴婢与绮罗一路辗转,从周国皇宫到显国皇宫,若是没有半点心机,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也是,哪里的皇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没有绮罗的保护,我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了。”沫舞感慨道。
“奴婢答应过绮罗,一定会好好的辅佐郡主。”绿萝趁机又道。
“绮罗想得真是周到。”沫舞赶忙伸手去扶她,“绿萝,你快起来。”
绿萝顺势起身,又劝道:“郡主也不必担忧,这事我们从长计议。”
沫舞闻言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我想见见凌无双。”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是能让拓跋飏如此。
她不是傻瓜,即便绿萝的话让她不那么绝望了。但她很清楚,拓跋飏对凌无双不会全然没有一点情谊。
绿萝的眼波微闪,劝道:“郡主若是这个时候去探望凌贵妃,只怕大王会多想。”
“他要想什么?以为我会害凌无双?”沫舞不禁激动。
绿萝见她如此,只得道:“郡主想见便去见,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走吧。”沫舞说着便向外走了去。她不能与凌无双争,难道还不能去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吗?
她的耳朵也不是次次都软,也有她的倔强。
绿萝不提拓跋飏还好点,一提正好,她非去不可了。
于是,两主仆直奔无忧楼。
只是,无忧楼早有规矩,除拓跋飏和凌无双,以及必要的宫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入内,沫舞自然也毫不例外地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