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数日的路,凌无双终于再次踏进拓跋的皇宫。为了避免被人看到她被毁的容貌会议论纷纷,凌无双入城前便蒙上了面纱。
入宫前的那一刻,一直不曾回头的她却回了头。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在心里与自己的爱情告了别。
就这样吧!将一切都尘封在心底。
收回视线,她却在转身的一瞬愣住,对上不远处投来的视线。
拓跋飏负手而立,静静地凝望着她,冕服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她总觉得他哪里不同了,似乎整个人都柔和了些,又或许只是因为今天扈达的风难得的柔和,才让她生了错觉。
她脸上的轻纱晃动,坐在马上静静的与他对视着。历经浩劫,再回来这里,再见到这个自己舍命去救的男人,她心里的触动一时间难以言说。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要下马,他却飞身而起,踏过城门,借力飞上她的马。她一愣的功夫,他已经落坐在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腰,打马冲进了皇宫。
亲自迎接,策马皇宫,这是他给她的诚意。
她安静地靠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没有躲闪。就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他们都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
他带她一路策马而过,毫不顾及宫人的眼光,直到无忧楼前,他才勒住了狂奔的马。
她转头看向无忧楼,没想到才一回来,他就带了她来这里。
他先跳下马,向马上的她伸出手。
她含笑望向他,努力让自己笑到最美,可心里的那抹苦涩却还是不自觉的闪过她含笑的眸子。
好在,她没有犹豫很久,便跳向了他的怀抱。
他稳稳的接住她,将她放在地上,却没有立刻松开她,而是紧紧地将她锁在怀中,吻轻落在她的发上。
他轻声呢喃:“无双,别恨孤王,孤王只是太想要你了。”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住,他太想要她是何意?
她一直以为,他宣布大婚,接她的母后前来,不过都是为了成全他的野心。
可是,这会儿他却与她说,他只是太想要她了!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
“为何?”她脱口问。话一出口,便觉懊恼。这样一问,不就显然在告诉他,她不信他吗?
她以为他会生气,他却认真地看着她,说:“因为你肯为孤王去死。”
她微愣,随即失笑,笑意里满满的全是自嘲的痛,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她一手断送了她自己的爱情。
“你后悔救孤王了?”他的黑眸里蓄了怒意:“你以为孤王驾崩了,你就可以与皇甫睿渊在一起了?”
“我若是那么想,当初便不会救大王。”凌无双收起不该有的反应,淡然地回。
若是拓跋飏不在了,拓跋焰烁这个阴狠的男人登上皇位,她想象不出会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她始终相信拓跋飏是个英雄,是以,她愿意将想要和平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情谊。仿佛救他,便只是她应尽的使命。
她全无意识,他却尽数看在眼中。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集,若非耳边有微微的风声吹过,她真以为自己会被他盯得石化。
他缓缓抬起手,落在她的面纱上。
她平静的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惊慌,却终是没有闪躲。早晚要看到的。
他的手指轻捻上面纱的边缘那一瞬间,却犹豫了。
末了,他终是收回了手,轻声道:“进去吧。一路奔波,你也累了。”
她愣了愣,让她在无忧楼休息?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拓跋飏温声为她解惑。
她又是一愣,心底有苦涩荡漾开来。这算是奖励给她的荣耀吗?
“嗯。”她微微点头,并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思。
“孤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膳的时候再过来陪你。”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她却听出了距离。
锁龙坳一番生死,拉近了他们的心,却也在他的心里竖起了高墙。她知道,他不愿意欠她的。这样远不如政治交换得心应手、心安理得。
“好。”她点头,大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
她目送他转身离开,看着他伟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笑容才逐渐苦涩地散开……
拓跋飏从无忧楼离开,便去了书房。同凌无双一起回来的拓跋焰烁这会儿已经侯在书房里。
拓跋飏落座,开口便道:“王叔对显帝撤兵一事作何感想?”
“这件事暂时还不好说,但臣觉得很可能是因为无双公主。”拓跋焰烁猜测道。
拓跋飏微颔首,分析道:“以那天的情况,鲜于已经有十成的把握困了孤王和无双。若是皇甫睿渊不答应他们些什么,他们只怕不会让他入谷。即便鲜于惧怕显国,但也不至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如今无双公主又回了拓跋。只怕显帝心里有气……”拓跋焰烁轻喟,后边的话没有说完。
“王叔以为孤王会怕了他不成?”拓跋飏冷笑,这世上他最想一拼高下的人就是皇甫睿渊。这世上,永远容不下两个强者。
天下他要,凌无双他同样也要。
“大王是无需怕他。”
且不说军事力量,只从地形来说,显国攻打拓跋的可能性也不大。若强行攻打,只怕显国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显帝会比谁看的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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