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长睫微垂,挡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蓦地抽了剑,血水从皇甫睿翀的伤口喷了出来。他踉跄着后退,下意识捂住伤口,血水从他的指缝中迅速流出。
幻影用染血的长剑直指他:“皇甫睿翀,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后我会来抓你回去与我生娃娃。”
凌无双本来正在担心皇甫睿翀的伤势,这会儿听了幻影的扬言,担忧之情尽数僵在了脸上,便是刚刚满脸怒意的皇甫睿翀,也有片刻的傻眼。随即,他一张白皙的俊脸,青红交加,脸色可谓精彩。
“幻影,你……”他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哼!”幻影不屑地冷哼,收了剑,飞身而起,瞬间已经消失在院中。
直到幻影离开,凌无双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不禁喷笑出声。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
“好,我不笑。”凌无双强忍住笑,对素月吩咐道:“素月,帮皇甫公子包扎一下伤口。”
吩咐完,她还不忘再次看向他,真心里透着些调侃地道:“蝗虫,有幻影这样的女子炽烈的爱着你,你很幸福。”
“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他试图解释,却被她打断:“她不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对你的心思。”
皇甫睿翀不再辩解,他与幻影朝夕相处几个月,他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留下照顾你家主子吧。”他对素月吩咐一句,捂着伤口,抬步离开。
素月自是不会听从他的命令,看向自家主子征求指令。
“不去也好,免得一会儿幻影去而复返,看到你给她孩子的爹爹包扎伤口,还不得杀了你啊!”凌无双强忍笑意,调侃道。
皇甫睿翀闻言转头狠狠地瞪了凌无双一眼,真恨不得遁地,立刻消失……
清风小筑,此处是这宅子里最为幽静的一处。
一排排杨柳后,一间茅草屋,室内的摆设甚为简陋,想来前身不过是间下人房。
但,拓跋焰烁今日行至此处时,却忽然相中了这里。
大战过后,难得喘息的当口,人的心情却无法得以平静,烦躁,却找不到出口发泄。
本想一个人在这里避世两日,莫邪却忽然找来了。
虽说莫邪平日挺不屑他的,但对于莫邪的到来,他仍是不惊讶。他早就猜到莫邪今儿定然会为了凌无双的事情纠结。
莫邪在凌无双和过往之间徘徊着,怎么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也只能找拓跋焰烁这个深知他的过往的人喝闷酒了。
拓跋焰烁打量着一杯接一杯喝酒,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莫邪,好笑地问道:“你确定你是来找本王喝酒的?”
莫邪顿住动作,这才发现自己从坐在这里开始,便开始自斟自饮,完全忽略了对面的人。
他拿起酒壶,给拓跋焰烁斟满酒,举杯道:“王爷,请。”
拓跋焰烁拿起酒杯,一仰而进。
“其实莫邪将军大可不必庸人自扰。凌无双也好,那位也好,要谁,选谁,都是大王的事情。大王的想法一向没有人可以左右。”
“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救她回来。”莫邪有些激动地回。
“即便你有能力救她,但她不见得愿意与你回来。”拓跋焰烁轻笑,怎么这些所谓的聪明人一到关键时刻,就非要拧着呢!
在他看来,莫邪之所以纠结,便是看懂了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他看懂的。
可不面对又如何?一切还会朝着那个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拓跋焰烁轻笑,笑世人的痴,笑莫邪妄为名将,情愿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笑什么?”莫邪眸色刹那间变冷,他一向讨厌这样的拓跋焰烁,好似永远都能洞悉这世上的一切,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可笑的。
都道翱王浪荡多情,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真的知道拓跋焰烁的无情。
“莫邪将军何必明知故问?难不成将军就喜欢别人用刀子将你的心一刀一刀地刨开?”拓跋焰烁随手给自己斟了杯酒,笑对着莫邪冰冷的眸子:“还是将军认为那位的智慧真的蠢笨到看不懂大王的用意?也只有凌无双才会那么天真。”
莫邪闻言,嘲弄的勾唇,眼中的冷意渐渐退去。
他们一起长大,他这会儿怎么糊涂得连她的秉性都忘记了。
“无双公主不是笨人,她只是……”莫邪的话顿住。
“你都看懂了,可惜她还没懂。生在乱世,任凭她再聪慧,善良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拓跋焰烁对着莫邪举杯,一杯酒饮下后,才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她少些心机,真实些,日子还好过点。”
“大王……”莫邪刚一开口,便被拓跋焰烁打断:“你若是想帮她,就不要去猜测大王的心思,更不要去管她和大王之间的事情。”
莫邪的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开口,再次闷头喝起了酒。
“虽说情之一字从来都是变幻莫测的。但,将军应该很清楚大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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