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看大姐,这算怎么回事吗!”
我脊背一僵,去试允儿体温的手顿在半空中,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向宛甜句句冲着我来,在秦漠面前发生这样的事,我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秦漠皱眉看着我,良久才淡淡开口,“那位妇人是你的母亲?”
“是。”我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允儿现在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其他的烦心事就暂且放一边吧,先照顾好允儿。
小家伙吧唧着小嘴圈住我脖子,“妈咪,将才小姨为什么凶人呀?”
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想必她们已经走了,我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问,反应了半秒,才努力笑道,“小姨不是凶人,她只是非常关心一些问题,所以语气有点急,知道吗。”
“就像你平常急着去洗手间一样。”秦漠语气调侃,手掌缓缓穿过我的头发,刮了下允儿的小鼻子,允儿立马吓的又躲进我怀里,怯生生看着秦漠。
“允儿不怕,是叔叔把你送到医院来的。”小家伙听了这话也不管用,反而越往我怀里缩了缩,我歉意的看了眼秦漠,他眸子里的深意敛了敛,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淡淡收回手优雅放进口袋,“你哄他睡觉,我出去抽根烟。”
“你也直接回去休息吧,现在很晚了。”听他离开的步子,我没回头。
“把允儿哄睡着出来,我有话问你。”他不应允,霸道的丢下句话,便带上了病房的门。
“妈咪。”允儿透彻的瞳孔紧紧盯着我,他还小,不会表达,但语气是那样不安,似是看出了什么,我的纠结烦闷全在眼里。
我握住他的小手,语气调的活泼些,“好啦,已经很晚了,来,妈妈亲亲额头就睡觉。”
在他额头轻轻落个吻,我爬上病床把他小小的身体抱到怀里,缓缓唱儿歌给他听,直至睡熟,允儿仍抓着我的手不松,我想起秦漠还在外面等着,小心把手抽出来,小家伙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把自己空了的手送到嘴里吮·吸起来。
夜色爬过窗台,柔和的洒进来,照在病床上,允儿长长的黑色睫毛忽闪,在月光下特别好看,想起刚刚允儿滴溜溜转动的褐色瞳孔,我禁不住又轻抚了抚他的脸颊。
他们父子是如此的相像,允儿肉嘟嘟的小脸已经能看出日后样貌不俗的轮廓来,尤其是这双眸子,尽管只是不谙世事的两岁孩童,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灿若星辰般的光辉,和秦漠眼里的深邃如出一辙,即是沉寂低调的,又难以遮掩的光彩夺目,仿佛世间万物都看得透一般也难怪秦漠会在我打死都不承认允儿是他的骨肉的情况下还如此坚信,这样貌分明就露了陷。
“睡着了?”
不知秦漠是什么进来的,悄无声息,忽然出现在我背后,声音沙沙的,我点头,“刚刚睡着。”
我心里有点紧张,大概已经知道了秦漠会说什么,可是我并不想谈,正犹豫如何拒绝,他已经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朝外走。
秦漠的掌心很暖,带着些砂砾感,摩挲在我手背,他挺拔的身影非常高大,给人一种压迫感,走出去几步我便不愿再走。
“允儿一个人在病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有人看着,放心。”他不松手,笃定的看我一眼,我回头,果然瞧见病房门口已经站了两名黑衣男子。
他不说话,拉着我的手到走廊尽头,在拐角狭小的角落里,我和他之间只隔一步距离,他俯视着我,“只有这样你才能老老实实跟我谈话,如果不想我发火,就乖乖的。”
我欲发火,他侧头点燃一根烟,缓缓道,“你喜欢淡淡的烟草味,所以不介意我抽烟吧。”
我怔了怔,攥紧的拳头松了下去,心中百转千回,“你当时听见了……”
“恩,印象深刻。”他袖长的中指优雅夹着烟,烟雾升腾时皱了皱眉,直直看向我,语气中的深藏着韵味,把我拖进回忆里。
三年前,只有点点星光照亮的深夜,那是我们被困在深山的第三天,孤立无援的坐在山洞里烤火,秦漠干净利落的容颜长了一层胡渣,想春笋一样冒着头,他不在意,用篝火点燃了身上的最后一根烟,喉结滚动,深吸一口,吐出烟圈模样优雅带着点慵懒,红色火光跳跃在他冷峻的五官上,流光溢彩。
年纪还小的我看呆了,鬼使神差的呢喃了一句,“你身上的烟草味很好闻。”
我以为他不会听见的,我声音那么小,而且当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晚你是怎么走的?”他又问我,确实,我们两个人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走出那个地势险峻的深山,我却在意外发生的那个晚上连夜安全离开了。
我摇摇头,不想再回忆那些事情,“或许是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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