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张地往家跑,街道上很快就变得空了,竟是一个人也不见了。
等待真是煎熬人心。
此时,张嬷嬷已经叫店小二给她买了一身新衣裳换上了,那股子骚味总算离她而去,浑身倒是清爽了。只是,这一颗心却像是吊了十五个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的,总叫人安生不起来。
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也越来越棘手了。
真不知道若是钱氏知道春歌仍然活着,甚至那谢氏也很有可能仍然活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张嬷嬷简直不敢想象。
只怕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裂缝又会越扩越大了。
几十年的主仆生涯下来,张嬷嬷还是第一次觉得,她和钱氏之间,这一回,似乎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钱氏是她唯一所拥有的了。
如果离开了她,张嬷嬷真不知道该如何生活,她的生活有什么盼头。就一个人独自在那个小院里,孤独终老,也没有照顾,也没有人闻问,也许还会受病痛的折磨,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吧?
只是想想,张嬷嬷就觉得可怕得紧。
不、她不想这样死去。
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解决,张嬷嬷告诉她自己。
终于,看到一个人影由远而近了,近了,更近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势,都同俞二极像。看到面容了,的确是俞二没错。
总算,来了。
张嬷嬷关了窗,坐到了坐椅之上,等待着俞二的到来。
她要冷静,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一定要想个好法子把这件事情弄圆,张嬷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总算平静了一些。
只有窗边那两滩脚印形状的水渍,无言地诉说着方才的等待。
俞二小心翼翼地推了门进来,还以为以张嬷嬷会像上次一样拿着茶壶什么的就朝他扔过来,没有想到,这一回,却什么也没有。
太安静了。
实在是安静得过头了。
倒让俞二心里有些毛毛的。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春歌会跟你一起?还有谢氏呢?是不是她原来也没有死,也被你给金屋藏娇了?”
装晕这招真好用。
难怪柳如月总喜欢有事没事就晕一下。
的确,这样一来就争取到了时间,于闲应该能对秋痕说清楚,就不会露出了破绽了。谢宛云本来还在心里表扬她刚才的灵机一动想得这一招用得可真是及时、准确、无懈可击。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却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装晕的人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好像睡着了一样吧?
可是,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两道视线大喇喇地落在她的脸上,被人盯一会儿还没有什么,可是一直盯着一直盯着,谢宛云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想动却又不能动的感觉真是一种煎熬,也没有过一会儿,谢宛云就觉得她的浑身都僵直了。
这、这家伙究竟还打算看多久啊?
谢宛云在心里抱怨着。
却听到朱承平淡淡地道:“你还要装多久?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