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萧景走上前,扶起了王显:“今儿个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就我们两个,用不着这么多礼。”
王显笑道:“微臣等皇上是应该的,有什么多不多久的?倒是皇上也要注意一点自个儿的身体,这湖上风寒,皇上贪凉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哪就有那么娇贵了,又不是女人。”
萧景笑道,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又让王显也坐。王显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不过,却只坐了一半,没有坐严实。
萧景的眼中就露出满意之色。
王家还是比较得他欢心的,王显也当了这许多年的臣相了,位高权重,却在他的面前从来恭恭敬敬的,不曾有分毫的越理之处。
这份十年如一日不焦躁、不猖狂的工夫,也是难得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难得的。
最难得的是,王显这十年来始终如一地和他站在同一个阵线上,就是有时候不赞同他的决定,也从来不像别人,会声嘶力竭地反对,让他难堪,下不了台。比如说他独宠玉贵妃之事,当初朝臣们纷纷上书弹劾,王显就只有一句话:“后宫之事,不关社稷,是皇上的家事。哪有臣子过问君上的家事的?若是如此的话,是不是皇上也可以过问我们的家事了?管我们宠爱哪个小妾,偏爱哪个庶子?”
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声音给堵得哑口无言了。
想到这里,萧景的声音就更柔和了:“听说,你们王氏和谢氏之间,有百年姻亲之好,这么说来,你们两族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吧?”
“是,皇上。”
王显恭谨地应道,果然,一切都给老太爷他老人家全料中了。
树枝摇动,沙沙作响。
树影也随之乱晃,一时光线忽明忽暗。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这样子?
“那钱氏竟然如此恶毒,竟然将你的脸都给毁了?”
……
谢老爷子一声一声,声声都是摧心肝,来了信报了平安,只道是她没事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哪曾想到,哪曾想到,她受的苦比他们所知道的,还要多、多上许多。
他放在掌心,疼得如珠似宝的宝贝孙女儿,这些人竟然如此欺侮于她。
钱氏!
钱氏!
这一刻,久经世事,一向深懂得隐忍之道的谢老爷子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追问个不停,若是钱氏在他的面前,只怕他将她剥皮碎骨的心都有了。
谢宛云却是微微一笑,语气平和:“祖父,都已经过去了,没有看起来这么厉害的。只是从湖中被冲走时,被那些碎石给刮了而已。本来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的,只是,我不想给人认出,这才特意让人帮我保持这个样子的。真的没事的。”
“祖父您出来久了,家里的人会担心的,我们说重点吧。这次,我来见祖父,是想问一下您老人家,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已经骑虎难下了?若是如此的话,祖父,公布我还活着的事实,让这一切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