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肖姨娘就打了个寒颤,看了看四周,突然感觉有些阴气森森的,遂道:“快别说这话,怪渗人的。”
朱锦云见肖姨娘那胆小的模样,遂没有再多说。
只是,心底却是已起了疑意,事出异常必有因,若是其中没有任何问题,犯得着如此紧张吗?
这件事,倒是要设法查上一查就是。
朱锦云把这事放在心中,嘴里却又与肖姨娘说些其他的话。
一时侯爷朱传盛午睡醒来,也与他们母女娘坐在凉亭里消遣,又命人去唤了梅姨娘和朱承和前来,倒也是其乐融融。
再说京城午后,暴雨初歇,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撑着伞,匆匆地走在青石板的路上,脚下的布鞋不时踩到水洼,溅起的泥水,湿了裤脚。
“看,青牛哥,前面那里好像躺了个人。”
说话的是个女孩儿,年约六七岁的样子,面黄饥瘦的,手里拿着包什么东西。在她旁边撑伞的是个高个儿,足足有成人那么高了,不过,看面相倒是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看着有些呆呆的样子。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女子,脸上覆了白纱,看不清面容,浑身上下湿湿嗒嗒地,也不知道在雨里躺了多久了。
两个人走到女子的身边,蹲了下来。
青牛有些怕怕地躲在小女孩的身后一点:“豆芽菜,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啊。青牛怕!”
看起来他年龄虽然大些,但是,智力貌似比寻常的孩童要低些似的,倒是他身边名唤豆芽菜的小女孩反而更可靠一些,还轻声安慰着他道:“青牛哥不怕不怕啊,有我在呢!”
豆芽菜心里其实也有些犯怵,不过,还是伸出手去,探了探谢宛云的脉搏,松了一口,说道:“还在跳,应该还活着。”
“哦,太好了。”
青牛拍着胸脯,露出一脸放心的表情,又奇怪地问道
“她还活着,那她躺在路上干嘛啊?
看起来,他的年岁倒是比较大;听起来,他却似乎并不是两个人中拿主意的那个。
豆芽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药,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算了,青牛哥,我们还是走吧!柳姨还在等着我们呢!”
“哦。”
想起小麒,青牛就把这事儿丢在一边了。而且,他向来不善于思考,别人说什么他自然就听什么的。
两个人就又站了起来,继续前进,只是,走了两步,青牛想到一个问题,提议道:“要不,我们把伞留给她吧!娘以前跟我说过,淋雨会生病的,生病了不好,会死掉的。”
其实,就算能挡点风雨又有什么用?
浑身湿嗒嗒的,若是没有人管,迟早都死定了。
这把伞留着也是浪费。
豆芽菜这么想着,不过,她还是任由青牛这么做了,青牛就轻手轻脚地想把伞在女子的旁边架好,一不小心,勾起了女子脸上的纱,顿时,两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如同鬼魅般的容颜,到处都是结的痂,看不到几块完好的皮肤,不仅是脸、脖子,甚至露出来的手,都是这个样子。
一个女子,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雨仍然无情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