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丽顿了顿,接着往下说了下去:
贺氏哭得死去活来,百般哀求, 直到叩头流血,拓跋珪才软了心肠。他看看拓跋绍吊得快死了,料想他今后也该接受教训了,才把他提了出来。
经过这次教训,拓跋绍表面上老实了许多,但心里却对父亲异常仇恨,从此不再与父亲主动说话。
拓跋珪精神失常后,随便打人杀人。这一天,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偶然来到后宫,看见贺氏,觉得不顺眼,就狠狠打了一顿,并叫人关起来,说:叫她活不过今天。但一会儿,拓跋珪吃了晚饭,又把这件事忘了。
贺氏本来只等一死了,但天黑了还未见拓跋珪动手,又萌生了活命的希望。她偷偷叫侍从找来拓跋绍,让他想办法救自己。
拓跋绍早就痛恨父亲,恨不得让父亲立 刻就死,好报当日吊打之仇。而且,他知道哥哥逃跑没有下落,如果父亲死了,乘这机会自己还有登基作皇帝的可能。机会太难得了!
而此时的拓跋珪,正在一个名叫“万人”的小妾宫中寻欢作乐。拓跋绍连夜找了几个心腹宦官,和万人里应内和,随后冲进寝殿,把拓跋珪杀了。
拓跋珪,这个英雄一世的天之骄子,被杀时却没有一个人前来相救。侍从们都害怕他的疯病发作,天刚黑能找到借口躲开的早躲开了,躲不开的几个也巴不得这个疯子早日归天,所以见到作乱者闯人时,都一哄而散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听到了拓跋珪是因此而死,刘夫人便不由自主地又开始痛哭了起来,那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再次流了下来,并且她放声大哭,模样极为悲痛。
“夫人……”崔明丽深吸了口气,继而问到,“当初那拓跋珪把你害的这么惨,你为什么还为他痛哭呢?”
刘夫人抽噎了一阵,情绪慢慢地平稳了下来,“他自是于我薄情,但他也有对我情深的时候,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自然是有许多快乐的日子,那些日子,我又怎能忘记呢?毕竟都是发生过的,若说忘记,当真不易……”
是啊,自古痴情女子,薄情郎!我想我也可以理解刘夫人的心情,古代的女子,尤其是汉族的女子,在婚前都会被夫家灌输了“三从四德”的思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自然对于那夫君恨不起来。
“请问我的嗣儿呢?”刘夫人又忍不住向我和崔明丽发问,听到了刘夫人这么说,我和崔明丽,便把拓跋嗣的情况告知了她:
拓跋珪在位23年,死的时候,才39岁。不久,拓跋嗣听说父亲被杀,马上回到京城。他得到臣民百姓的一致拥戴,登基继承帝位。
不久,拓跋绍与贺氏被捉住赐死。这时,拓跋嗣才十六岁,恰恰与他父亲重举代国大旗时一样年龄。
“夫人,您请放心,您的儿子拓跋嗣已经成长为了一代明君,您无需多挂念他了……”听到了崔明丽的这句话,刘夫人便又流下了眼泪,此时,在这“碧霞元君庙”的大殿之中,只是传来了女子哀怨的哭泣声,并且这声音一浪一浪地传了过来,搅得我和崔明丽的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涌起了波澜。
“自古人死便要入阴曹地府,我在这个世界上呆了太久了,呆的都痴傻了,原本,我不入地府,只是想着嗨可以再见上他一面,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了……”刘夫人苦叹着摇了摇头,转而抬起头,“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要去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嘟嘟,嘟嘟冲着我也点了点头,他手结起了莲花印,盘腿坐在了地上,“我来帮你!”他奶声奶气地看向了面前的刘夫人。
旋即微微闭目,从他的嘴巴里面慢慢地讲出了一句咒语,“翁达列,度大咧,库萨,翁达列……”
依然是如此熟悉的绿度母十字心咒,嘟嘟闭目念出,从他的身后,却升腾而起了袅袅的烟雾,并且在他的四周,竟然凝结成了一朵莲花的模样。
而后,我也发现,那刘夫人的表情,也越来越安详,越来越舒展,最终,刘夫人慢慢地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但是我仍旧忘不了,她着实是笑着离开的,那样的笑容,挂在了她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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