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目睽睽之下,柳轻函的脚还停在月华身前来不及拿回去,被月华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众人看向柳轻函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探究。
月华却未多做停留,留意到太后微妙的神色后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眉梢,一大步便走到了太后身前:“闲事莫扰太后,月华多嘴,还望太后莫怪。”
太后狠辣的眼神扫了扫柳轻函,对着月华笑了笑说:“是子孙不肖,叫月华笑话了。”
“太后哪里话。”月华摇了摇头,伸手落在太后脉上,闭着眼睛斟酌了一会儿,忽然问:“太后最近是否常常觉得鼻间发痒,总是想打喷嚏?”
月华话才落下,太后便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楚嬷嬷道:“的确如此,太后近日头疼都是在打喷嚏之后才有的,现在可能是严重了,两者都严重了许多。”
月华收回手,点头道:“太后头疼和频嚏虽然与天气转暖有关,但是也不尽然。”
太后和楚嬷嬷对视了一眼,楚嬷嬷问:“不知郡主此话何意?”
“春天天气转暖,想来御花园必然是春色满园。”
楚嬷嬷愣了愣,片刻后恍然大悟:“郡主的意思是,太后打喷嚏是花粉所致?”
月华点了点头,“太后身子弱,年前时还犯了风热,再加上前些天下了雨,风、湿、热、邪几者交汇,或因血热又感外风发病,花粉中带油质,太后得了枯草热便是正常了。”
月华想了想又问:“太后年纪大了,年前时我便说过宫中不能随意放花草盆景,现在是怎么回事?”说着看向阶下的玉兰盆景。
楚嬷嬷也是一怔,顺着月华目光向下看了看,回神后眼神落向皇后身后:“这玉兰盆景,是前些天轻函公主送来的。”
殿内众人齐齐看向柳清函。
太后也看了柳清函一眼,没有说话,神情却阴沉了许多。
柳轻函闻言竟是大怒,指着月华的鼻子怒道:“皇祖母莫听这贱人胡说,没学过医术没从过名医,您如何能信她的话,她现在这样讲,一定是故意陷害轻函的!”
若是最开始的时候,她这样说或许还有人信她,可是之前她故意伸脚意图绊倒月华的事情已经落入所有人眼中,摆明了是对其含恨,谁又会信她?
太后忍者怒火说:“月华此前与你素不相识,她为何要陷害你?”
柳轻函噎了噎,想起月华之前那句别有用心的‘这位姑娘’不由更火,又狠狠瞪了月华一眼。
太后怒不可遏地望着她,“哀家倒是要问你,月华与你素昧平生,你方才不惜哀家身体也要陷害她,现下又无缘无故意欲置她于死地,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皇祖母……”柳轻函气急了,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太后。
太后无力地摆了摆手:“罢了,哀家便不该让皇帝接你回来,左右是不祥之人,回来也是累及亲人。”
言罢,也不管柳轻函的神情,抬眸便吩咐楚嬷嬷道:“你去找皇帝,告诉他轻函连日来的所作所为,皇帝自会处置。”
楚嬷嬷庄重地点了点头。心下却畅快得很:这轻函公主自回宫以来便仗着皇上对早年间送她出宫多有愧疚一直为所欲为,几次惹得太后不满,现在可不是报应!
柳轻函还欲说话,楚嬷嬷却挥手招了两个宫女将其拉了下去,顺便堵上了她的嘴。
柳轻函呜呜出声,月华目送她被拖走,直到那人身影离开的前一刻,月华心里还在纳闷:这样的智商,前世自己怎么会几次被她欺辱?
真的是蠢哭了。
皇后略通医术,一门心思扑在月华方才的一番话上,对于这一番事故恍若未觉,见众人安静下来便问月华:“那太后头疼又是怎么回事?”
月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看向楚嬷嬷问:“太后最近是否经常失眠多梦,精神紧张?”
楚嬷嬷小心地看了太后一眼,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才颔首:“是。”
月华这才道:“晋安天气阴晴不定,春天本就容易生病,再加上近日太后睡眠不足,情绪不稳,头痛便也不足为奇了。“
皇后又问:“那不知该如何用药?”
月华思考了一下,“嗯……太后身子不好,最好是不用用药,这样吧。”月华对着楚嬷嬷道:“用一味枇杷蜜,每日两次给太后泡水喝,我再给太后寻几样有宁神作用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