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这件事情花了南余安不少时间,毕竟淋了一场大雨,背后的伤虽说当时做了处理但是并没有完全好,这下子一沾水疼得他眉都抽了起来。
他伸手碰了碰那个伤,然后指尖哆嗦了一下,立马收了回来。那是真疼,七月的天落了一身汗,更是疼得慌。
这一场澡,洗得他差点‘哎哎’直喊。
“诶,至殊,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个道士,脸没看清,那身板倒是怪挺拔的。如果真给你驱邪,你可得有的受了。”正吃着葡萄的程钏钦忽然想起了南余安,于是笑嘻嘻开口,明显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温至殊愣了一下,而后瞪大双眼表示十分之惊讶:“为什么真有人会揭榜?脑子进水了?”
“所以是真的不明白,你装病难道不是脑子进水?”凤岚冉挑眉,黝黑的脸衬托着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里边盛满了笑意,像是故意在挑衅一样。
“我……”温六公子觉得很委屈,他起初只是为了不再遭受自家大哥的鞭策才装病,没想到温瞿就连装病的他都不放过,没办法只好装得再严重一些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而后发现自己背后出了汗,黏答答的,“呜哇,真的是……糟糕透了。”
从结果来看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并没有如温至殊说得这么糟糕。凤岚冉摇摇头:“干脆自首去吧,这样可能责罚会轻一点。”
“是啊是啊。”程钏钦笑嘻嘻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要我说,你干脆负荆请罪,温家后山好像是有长野生荆条的吧?我免费给你取来。”
“滚边而去。”温至殊横了他一眼,而后指着他手里的一串葡萄,“还给我,那是我的慰问品,别吃,吐出来,你个狗崽子!”
程钏钦哪里管他,抱着葡萄连连退后了几步,笑:“六儿,你可别说,我是狗崽子你又是什么?能和狗崽子聊天的狗?”
“滚吧你。”温至殊伸腿想踢程钏钦,结果腿不够长,挂在半空里,怪尴尬的。
凤岚冉扭头假装没看到,实际上已经笑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三个人从来都是如此,打打闹闹一起长大,有过吵架也有过闹脾气生闷气,但一切都还好,没有说谁离开谁,谁因为吵了架而不和而从此不再交流这样的事情。
洗漱完毕后南余安就被接到了书房,算是正式和温瞿见面了。
“你……”温瞿手里还拿着书,指尖停留在书页上。
南余安摇摇头:“这里没有妖物。”他抿唇,的确,自从来到这个温家后,虽说气氛有些奇怪,但是好在一片清爽,并没有所谓的邪气环绕。
温瞿有些好笑,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我没有说谎。”南余安抿唇,轻哼了一声。温瞿的表情那么明显,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懂的,“温家很安全。”也就是说,他这一次来温家就是洗了个澡,什么也没做。
“话不是这么说……”温瞿‘呵呵’两声,且不说温至殊到底有没有中了邪气,温尹这么多年被鬼怪骚扰额角经常有淤血,那已然是既定的事实了,这人一来居然说没有妖怪?可不就是胡说八道?
南余安摇头:“没有,真的。”
“你,真的懂驱邪避妖之术?还是说……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温瞿冷笑,手狠狠拍在了案桌上,猛地站了起来,“我温家家大业大地位也不低,自然是不会对你一个山野之人痛下杀手的,承认自己的无用而已,也没有什么。”
“你错了,我有没有用不是你来定义的。”南余安觉得有钱人家的人当真是很难沟通,想必那位温家六少爷也不是个什么善类。
也是,这个世上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好人会给他雨中送伞的。他捏紧手里头的油纸伞,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温瞿眉一挑刚准备好自己的嗓子想冲着南余安大喊大叫用气场来威慑南余安,却被温尹拦住。
“大哥!”温尹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拉住温瞿,而后把内室给关上,“大师说没有就没有吧,总也不能强求人。小六的事……回头再说吧。”
“这不是我说有没有的事。”南余安看着两兄弟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就觉着莫名不爽,说话也跟带了刺一样,莫名刺激人,“宅子里没有就是没有,说谎骗人是谁谁心里有数,谎话到头自然会不攻而破。”
“你什么意思!”温瞿本来被温尹安抚下来了一点脾气又上来了,脚一抬就要冲着南余安踹上去,还真以为是教训自家弟弟,发了狠劲。
南余安眉一挑,往后退了两步,躲了开来。他不是温至殊,温至殊见到温瞿跟见到鬼一样,怕得就差没瑟瑟发抖了。这都多亏了小时候对温瞿的印象,小时候温至殊生下来的时候,母亲难产死了,温家老爷子自然是舍不得对这个老来得子的温至殊严厉的,更别提说什么严重的话。于是这才养得温至殊从小嚣张跋扈的性格。
回头温瞿瞧着自家小弟不对了,这才亲自上了规矩。本来还一副混世魔王模样的温至殊刚开始还抵抗,结果温瞿脾气也倔,一言不合就开打,打得温至殊‘嗷嗷’直喊,住隔壁的程钏钦听得直哆嗦,自己都怕。
这才养成了温至殊如此害怕温瞿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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