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她只看到了那人戴着低低的鸭舌帽,她才往上跑了几步,又被那人拉住,甚至抱着她的腰,将她拽了下来。
“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她的小手不断地捶打着那人,高跟鞋去踩着他。
可是她的力道怎么敌得过一个男人,那人只是轻轻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嗓音低沉地可怕,“不想死就闭嘴!”
他的手在慢慢地收着力道,夏安筱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抬手用力地扒着他的手,听到那人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有个时常上门的男人来,一看就是不正经的女人,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还跟你住在了一起,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话让夏安筱心惊胆跳着,这人似乎观察了她很久,知道她带着思思,上过门的除了霍修明就是连慕言。
她一向出行低调,小区里很少有人了解她的情况。
“你这样的女人,谁玩不是玩?上次让你溜走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跑。”
女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那人的手顺着她手臂的线条往下滑着,让她感觉到了十分的恶心。
“你这个变态!”夏安筱惊叫着,想要抬起膝盖去攻击他,男人在她身上的力道就一下子被撤去了,随后她看着那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连慕言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你找死!”
那人在滚下楼梯的时候,头被磕伤了,一时间觉得头晕目眩,想要站起来,却摇摇晃晃地又跌了下去。
夏安筱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服,有些后怕地站在连慕言高大挺拔的身后,垂着眼眸,什么都不敢去看。
连慕言抬手慢条斯理地扯下领结,缓步走了下去,站在了那人的面前,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俊脸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阴鸷,他弯下腰,就用领带将那人的双手绑住,在楼梯的扶手上打了一个死结。
夏安筱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她低着头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地闪过当年被绑在后车厢的黑暗,以及顾逸清那张笑得恐怖而冰冷的脸。
“不要!不要!”
她低喊着,捂住双耳,蹲在了地上。
男人迈着长腿走到了她的身边,拾起女人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很快地拨了个电话出去,“康助理,到这里十楼楼梯间处理一下,先别扔进局子里。”
他简单地交代完之后,弯腰将女人轻轻地抱了起来,“安筱,我们回家。”
女人听着男人低醇温润的声线,抬手就勾住了他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前,哽咽着低泣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男人眉头紧蹙着,走上楼梯的时候,冷眼横了一眼在不断挣扎着的那人,深邃的眼眸半眯着,狠戾一闪而过。
女人一直到泡进了温热的浴缸里,才感觉到了温度,她恍惚地看着拿着她换洗衣物走进来的连慕言。
“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以她现在的情况,还不能一个人待着太久了。
夏安筱看着连慕言将浴巾放在了她手边的凳子上,转身就要走,她想都没有想,就伸手拉住了他,“别走,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
男人的身形一顿,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女人低低软软的声线响起,“我害怕……”
“怕什么?我一直都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刚才在楼梯间里的状况,很明显的,她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类似的事情,他几番想要开口去问,可是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如果回忆对她来说是第二次伤害的话,那么他又何必去问呢?
“连慕言。”夏安筱从水里抬出湿漉漉的手,紧紧地拉着他,水滴顺着她纤细的指尖一滴滴地落在了地面上,她低着头,看着那些水滴,每一滴,都似乎在催促着她讲话。
“你想说什么?”男人的一双黑眸紧紧地落在了她身上,审视着她的情绪,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肯说才行。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在温热的水汽之中,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泛着酸,“我怕顾逸清,我好害怕是他。”
“他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了,安筱。”
不出十天,顾逸清恐怕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她手臂上那块未消退的色素,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修长的手拂过那里,“这里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