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筱放下筷子,转过身,从小包里拿出了一张请帖递了过去,傅以筠抬眸定定地看着她,视线从那刺眼的红色请帖上飞快的扫过。
“婚帖,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会来。”
傅以筠没有抬手去接,夏安筱也没有在意,随手扔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沉默着。
在这样热闹的店里,安静显得格外地沉重。
傅以筠不知道看了那请帖多久,才缓缓地开口,“你前几天喝醉酒,哭着吵着硬是要把请帖给我,我不拿,就不肯让我走。”
他看着夏安筱有些诧异的神情,突然觉得很快活,“连慕言一定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吧。”他的唇边勾勒出上扬的弧度,似深似浅,却半点都没有温度,连慕言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夏安筱。
夏安筱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喝醉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记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发过酒疯,每次喝醉,都只是安静得睡觉而已。
可是傅以筠,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说谎的,更何况说这个谎,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呢?”她挑了挑眉,单手撑着下巴,“连慕言一定是随便我胡闹,按照他的性格,应该还会陪着我耍性子,他肯定是给了你一张请帖,而你,大概会把请帖扔掉。”
女人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了那张红色的请帖上,“这张你也可以做同样的处理。”
这一刻,傅以筠看着丝毫不在乎的夏安筱,他突然很想问她,如果她不在意,那为什么会在喝醉酒的时候,逼着他一定要收下她的请帖。
事实上,夏安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从傅以筠口中得知的时候,她当下也是很惊讶,回去之后,她拉着连慕言苦恼了好久,都猜不透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事情来。
连慕言当时正低头看着康助理给他发过来的邮件,他瞥了一眼很是烦恼的夏安筱,抬手拢了拢她的长发,淡笑着道:“你不是总说不稀罕他插手你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他给出的理由是你是夏家人,你非要送他请帖不可,大概是因为你想告诉你,你和夏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连公子两三句话,让夏安筱恍然大悟,难怪!
她闹了这么一出,连慕言不仅没有生气,甚至他提都没有提起,夏安筱猜想,他一定早就猜到了原因,那个连她自己都无从解释的缘由。
夏安筱突然觉得,其实连慕言应该要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
女人离开火锅店的时候,傅以筠就跟在了她的身后,刚才结账的时候,傅以筠是抢着帮她给钱的。
她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走出火锅店,经过他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的时候,随手将钱一分不差地夹在了他车的雨刷上。
傅以筠站在车旁边,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良久,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捏着夏安筱留下来的钱。
她和他从未开始过,又从何而来谈起回到过去?
火锅店就坐落在街尾,在转角处,站着一个身穿卡其色风衣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
夏意儿只觉得,这天的风很喧嚣,大到连傅以筠给她打的电话,都听不清楚他在电话那头讲了什么。
只是隐约间听到,傅以筠似乎提到了要解除婚约。
这不是他第一次提出来,只是以往提出来的时候,他冷峻的嗓音里蓄着淡淡犹豫,那个时候他也在挣扎,所以才会在夏意儿面露难过的时候,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可是这一次,隔着风的声音,她都能将这个男人话里的坚决听得清楚分明。
她不知道夏安筱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才会让傅以筠真正地下定了这个决心。
如果夏安筱能够猜测到之后发生的事情,恐怕会非常后悔今天提醒了傅以筠。
顾逸清在小洋楼前面等待了很久,大约有两三个小时,才等到了夏安筱。
女人淡淡地扫过顾逸清,走上前,拿出钥匙开门,“连慕言在公司。”
“我是来找你的。”
夏安筱拿着钥匙的手一顿,随即回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
刚刚应付完傅以筠,她今天没有什么心思去面对顾逸清这个变态。
“夏安筱,林思彤其实和你没什么两样。”顾逸清站在风中,额前的短发被风吹得很乱,他的眉头拧得很紧,“你和她一样是落魄的名媛,应该非常了解名声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有多重要。”
夏安筱看着他点了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她有多看重名声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名声很差,也不打算要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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