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连慕言那双幽深如墨般的黑眸温度一下子低了好几度,眸光阴鸷地扫向那个冷峻的男人,“在夏家受的伤?”
傅以筠敛了敛眼眸,不予置否。
他没有回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知道最近有势力正在动夏家,而这股势力的背后,跟连慕言绝对拖不了关系。
这个时候惹怒他,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什么也没说,却什么也瞒不过这个目光犀利的男人。
“很好。”连慕言的黑眸愈发冷冽,勾起的唇畔沉浮着点点的笑意,与傅以筠那种冷不同。
傅以筠的冷是性格淡漠的凉薄,而连慕言向来儒雅示人,他的冷意是包含在春风下的积雪,一旦被人察觉的时候,那就代表着他处在极度盛怒的情绪中。
眸深如墨,眉目间覆盖的淡淡的嘲讽一闪而过,很快的,连慕言冷峻的面色恢复如常。
他轻轻抱起夏安筱,温润的嗓音被刻意压低了几分,似是爱人之间最亲密的呢喃,“安筱,我带你回家。”
夏安筱闭着眼睛,只觉得被一个温暖的有力的怀抱环绕着,她不愿意睁开眼睛,鼓起腮帮子,觉得有些烦,“哪里?”
“我家。”
女人在听到是连家后,才缓下蹙起的眉头,点点头,安心地将自己完全靠在连慕言身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傅以筠心中一震,上前挡在了连慕言的面前,扫了一眼他怀里面色依旧苍白的夏安筱,声线僵冷,“她必须要住院。”
连慕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抬步往前走,傅以筠想上前,肩膀却被宁奇的手搭上。
宁奇不露山水的暗暗施力,让傅以筠动弹不得。
“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傅以筠甩开宁奇的手,快步走了过去,不悦的声线高了几分,“她也不可能回你家。”他顿了顿,又道,“上一次她被人偷拍,也是因为你。”
抱着夏安筱的连慕言在手术室门前脚步一滞,侧过俊美矜贵的面容,眼角瞥着傅以筠,“那么你觉得她在哪里疗伤比较好?夏家?还是你家?”
他看着傅以筠脸色一僵,冷哼了一声,离开。
连慕言抱着她走得很快,因为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女人蹙起的眉头愈发拧着。
夏意儿赶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看到在走廊里的连慕言。
她愣了下,上前挡住了连慕言的路,她犹豫着怎么开口,连慕言就发话了。
“有事?”
男人的眉梢邪气的扬起,带着不耐烦。
夏意儿愣了愣,随即温婉地笑着,“这位先生,你要把我姐姐带到哪里?”
连慕言眸色极冷的扫过夏意儿,修长的西装裤迈起,夏意儿见他要走,往后退了一步,再度拦住了他,脸色依旧扬着微笑,婉约大方,男人看在眼里,敛下眸光。
很公式化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是个心思复杂的女人,但是在阅人无数的他面前,还是太嫩了。
“爸爸对于你和姐姐的来往本来就有意见,如果先生你是为了姐姐好,也不能这样随意带走她。”
淡淡的两三句话将结果和目的说得清楚明白。
如果傅以筠不愿意告诉她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是谁,那么她就用自己的方法。
男人英挺的剑眉微微挑起,唇畔勾起凉薄的弧度里带着讽意,“夏安筱在乎夏家人的看法?”
夏意儿脸色霎时白了下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比她想象中的要了解夏安筱。
尖尖的指甲没入手心,她扬起的笑意有些僵硬,“先生,我想如果你不把我姐姐留下来得到话,可能我没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闻言,连慕言低低的笑着,眉目间皆是凉凉的嘲讽,“都说夏意儿是普城最淑女的名媛,没想到这么不识趣。”他轻呵了一声,低沉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传闻,就是传闻。”
传闻是当不了真的。
男人的讽刺让夏意儿绷不住脸色,她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对她这样的丝毫不掩饰嘲讽了。
自从她跟着妈妈住进夏家,她就一直把夏安筱标榜成自己要成为的那种人,高高在上的名媛,优雅大方,没有人敢对她呲之以鼻。
六岁前的夏安筱是所有人眼中最看好的名媛,从头到脚都是端庄的淑女,当时就有人说夏安筱将来会是普城最高贵的名媛。
当妈妈牵着她的手走进夏安筱卧室的时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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