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我们正要去太平间的时候,诺时忽然给我们打来电话。她说姐姐回家了,可是变得很奇怪,抱着小贝却叫的子熙的名字。
小贝又哭又闹的,但姐姐就是不松开,她怕弟弟出什么意外就赶紧给我们打电话了。
她这是把小贝当做子熙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姗姗不会是精神上出问题了吧,我忽然跟光北意识到这个问题,变得尤为紧张。
把车开得极快,急急忙忙到了家里。
但一开门却听见嘻嘻哈哈的声音,
“宝贝,跟妈妈一起玩好吗,妈妈一个人多无聊啊。”
我们循着声音走过去,见姗姗穿着医院的衣服,抱了一个大狗熊,在那跟它自言自语。
除了她之外,房间里好像没有别人在了。诺时跟小贝呢?他们去哪儿了。
光北看着姗姗,我去找孩子们。
一个房间,两个房间,怎么都没有人呢?
“诺时,你在家吗?”
叫了好几次,终于听到了细微的声音,走到厕所一看,诺时抱着小贝坐在马桶上,小贝已经在她身上睡着了。
诺时说好不容易才从姐姐手里把小贝骗了出来,姐姐忽然想疯了似的一直抱着小贝,所以她很害怕。
看着他们安然无恙,总算是虚惊一场。
但是诺时问我姐姐精神上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以后,我忽然被她问蒙了。
我觉得大概是这样吧,又或者姗姗还在麻痹自己,没有恢复到现实中吧。
下楼之后,光北说已经给医院打电话了,一会儿就派医生过来,他们说需要对姗姗进行一个完整的检查,姗姗这次可能受到的打击过重,一时间换不过来,需要留在医院里查看几天。
看来,子熙的后事也只能我们办了。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证实了我们的猜测,姗姗的确精神上出了问题,而且医生给我们的建议是,最好住到精神病院里,那样会方便治聊一些。
“有这么严重吗?”
医生说姗姗得病的确不轻,最近应该受到了很多打击,而这次,把他最后一层心理防线给击碎了,所以,只能通过治疗一点点好起来,而且,最近不能刺激她,尤其是有关孩子的事情,最好不要跟她提,以免想起什么,把自己陷入困境里。
于是,我们把姗姗带到了精神病院里,第一个周医生不允许我们来看她,只好坐在家里,默默数着去看她的日子。
“别担心了,医生说姗姗住一段时间会慢慢恢复的。”
光北见我又独自发呆,跑过来安慰我,但我知道,他比我难过得多。
姗姗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心里的感觉多少是不一样的。
“光北,你是怎么想的。”
光北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我说,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淡然一些,因为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姗姗的病是需要时间一点点磨平的,我们不能现在就失去信心,不然,之后还怎么面对姗姗,面对我们未来的生活。
光北永远都是这样,一针见血,总是一言道出我们生活的真谛。
可是,姗姗要怎么面对以后的日子?
即使她的病好了以后,心病怕是永远无法解开吧。
等我们看过姗姗之后,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姗姗现在经常在病房里笑得很开心,医生说,她还在想着自己的孩子,还没有从痛苦终恢复过来,而且她也渐渐熟悉了这种生活。经常自言自语开心的无法自拔。
但姗姗笑得越开心,我们就越紧张。
清醒了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生活?
我有时候想想,姗姗倒不如这样来的开心些,我们为什么要让她接受这个现实呢?
不过,齐斌那一家人真够狠心的,只是在子熙送别那天出现了一面,之后就统统不见了,姗姗住院,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姗姗。
不来也好,之后就当做陌路人好了。
我们只见最好再也别联系,就当从来都没认识过。
真是让人心寒,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姗姗和齐斌这夫妻做的,齐斌竟一丝感情都没有。
光北跟我说,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过好我们的日子。
于是,我开始奔波在医院和家里,姗姗虽然不认识我,可是见到我之后,还是会跟我笑,然后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忽然间,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要是有一颗童心也不错,起码不再需要跟万恶的世界打交道了。
除了小贝,诺时也经常来医院陪我,我们一家反而更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