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上连个面都见不着了,甚至连电话都不打了。”陈风说。
“呀,如今,我算真体验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人情薄如纸呀。”俞梅说。
“嫂子,您多保重吧。”说罢,陈风就下楼了。
俞梅和吴波一直送他到楼下门外。
“我真的很憔悴么,”俞梅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细看镜中的自己。
看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浮肿,眼角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她叹息了一声。
忽然想起一件当时曾不太在意的小事来。
当初她与老唐恋爱时,老唐原单位有个喜欢《易经》的同事悄悄对老唐说:你续娶的这个女人俞梅,面相不吉利,是吊眼梢。两条眉梢往上扬,这种女人相书上说;克夫。男人与这种女人结婚犯大忌。
当时她听唐有德说了这句玩笑话后,还真有点生气,骂那个人迷信。老唐哈哈一笑,劝她不要计较,不要当真,权当是个笑话。谁知冥冥之中,这一语竟成箴言。
唐虹和唐霓两个女儿哭得眼睛有些红。虽然不是亲爸,可是毕竟继父很宠爱这姐妹俩,要天上的星星都给去摘。如今家里这棵参天大树倒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象两只无助的羔羊,感到天塌下来一样。
吴波躺在里屋的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他的心里非常忧伤,虽然自己从小并没有跟着生父的身边长大,直到去年来到生父的身边生活。但是,这一年来,自己在由社区医院转到政府部门工作,在文化旅游局当这个市场开发科的代表科长,工作上稍稍有了起色,爸是他的唯一靠山,可是这个靠山忽然倒了。他觉得以后的前途是一片未卜的阴云。
他意识到,自己要想在仕途上有发展,一定要取得继母俞梅的支持。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劲。
生父在潢水湖公路发生意外的噩耗传来后,继母给她在省城的爸妈打了电话,哭诉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唐虹的姥爷,省政协的副主席俞国才当天就赶来了,姥姥因为身体不好,没有来。岳父俞国才对当副市长的女婿发生意外的悲剧很伤感,
俞副主席当天在宾馆见了市委书记阮大诚。
因为过去有过交情,阮大诚对俞副主席说:“俞主席,您放心吧,有德同志是我们的好同事,好战友,他遭此不幸,我们都很痛心,他是为契墟的发展立过汗马功劳的,他是因公牺牲的,关于他的后事,我们一定要妥善办好,对俞梅和老唐的子女,我们一定要尽力照顾好。”
俞国才当时对阮大诚书记深表谢意。
老人在契墟住了两天,对女儿俞梅和唐虹唐霓两个外孙女都好生安慰了一番。
俞国才同时也对吴波说:“你做为我女婿的亲儿子,你继母俞梅也跟我说过,你有很多优点,小时候历尽生活的坎坷,但是很有进取心,有学识能力,现在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直面人生惨烈的事实,以后继续奋发进取。这个家现在只有你一个男子汉,要挺起来……。”
老人一番话,说得吴波在心中很钦佩,到底是长期当领导的,说出话来就是立足点高,道理讲得透澈。
现在继母俞梅遇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虽然自己的心情也很悲痛,自己一定要与继母站在一起,在精神上情感上支持她,带着唐虹、唐霓两个妹妹度过这艰难的人生阶段。
吴波又上了四楼,对躺在床上的俞梅说:“有件事,我得给您说一下。”
“什么事?”俞梅说。
“我爸生前让我看过。”吴波一瞅那缕花的墙壁。
俞梅说:“你是说那儿墙里藏的那些东西?”
“是呀。”吴波说。
“你知道了?”俞梅说。
“我不光知道。还看到了。”吴波说。
“那个机关是陈风介绍南方来的高级工匠弄的。”俞梅说。
“是呀,我看,为了安全起见得换个地方。”吴波说。
“为什么?”俞梅说。
“刚才陈风来,我看他往四楼看了两次。”吴波说。
“不会吧,他这个人还是挺讲义气的。”俞梅说。
“如今爸不在了,大柱子倒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吴波说。
俞梅想了一想说:“你说的也是,安全为上。晚上吧,等夜深人静时再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