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继续保持沉默。
来到病房,单云竹将单忧昙放到床上,又扯过被子为她盖上,整个过程动作轻柔地仿佛是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单云竹抱着放到床上了,这动作她早已经习惯,可是此时看着单云竹,她却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所想。
“既然不相信我,既然认为是我在害你,你还来看我干什么,不觉得添堵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单忧昙全部的力气,在凌迟着她的心,她怕,怕单云竹因为她这句话从此就不在看她,可是她更怕,更怕单云竹这样子对她,她会沦陷的越来越深,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也许,彻底的分开是对两个人最好的决定呢?
“不要乱想了,乖。”单云竹的语气仍然宠溺的不像话,那眼神也是温柔,可是这份温柔早已经成为了单忧昙心中的一柄利剑。
单忧昙的眼圈慢慢的发红,眼中晶莹如同化成水的冰,咬咬唇,单忧昙闭上了眼睛,手也紧紧地抓住了被单,决定将心中的所想都说出来。
“单云竹。”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当着他面,叫出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
“我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说吧,我听着。”
单忧昙睁开眼睛,坐在身,靠在床背上,看着单云竹的眼睛,缓缓启唇。
“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一个男生很久很久,六年,这其中我只见过他几次,他甚至都没有跟我说过话,就是因为无意扫了一眼网上他的照片,看到了那双眼睛,我就再也无法自拔。”
单云竹静静地聆听,没有开口打断单忧昙的话。
“以前,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也不知道喜欢是让人变的更好。我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三天心,本来我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可是我竟然坚持喜欢他六年。”
“我学习很差很差,跟父母的关系都不算融洽,可是自从我六年前喜欢上这个人,我开始努力让变得更好,看他怎样待人接物,怎样处理跟父母的关系,我也学习着,以同样的态度对身边的人。”
“大家都知道我现在当红网络作者,可是在六年前,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来说,在三年前我还什么都不是,那个时候,白天上课,晚上赶稿,到处找编辑投稿,到处碰壁,甚至有好几次,我觉得都已经成功了,可是最后还是被打了回来。”
“那个时候,所有的朋友也不能很理解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劝我放弃,可是那个时候,我就会想到那个人,那个人有一个别的梦想,所以不得已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但是他说过一句话,如果我可以,那么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做出样子。”
“于是,在一次一次被退稿,在一次一次痛哭之后,我的稿子终于过了,那个时候我开心像个疯子,向每个我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说我的稿子过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看,单忧昙成功了,不是单忧昙不可以,是成功需要坚持,那很多的深夜,我就是靠喝着咖啡,看着那个人的海报熬过来的。”
“那个时候,我也很胖,一百二十斤,以我的身高来说,很重了,甚至亲戚都说我那个时候像个梨,于是我在冬天的早晨,每天五点十四起床,跑步,四周充斥着黑夜,充斥着寂静,我都觉得会不会突然冲出来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把我吃掉,害怕,冷,但是我插着耳机,他的歌曲传入我的脑海中,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再可怕,我坚持了很久,最终瘦到了现在的样子。”
单忧昙说着以往的艰辛,却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还是那稍许泛红的眼圈出卖了她。
在《海上钢琴师》中有句话,应该是《海上钢琴师》中的话。
那些让你哭的事情,总有一天你可以笑着说出来。
对的,这句话没错,可是当你说出来的时候,终究是眼圈泛红的,虽然已经过去,没有办法毫无痕迹。
单忧昙看了单云竹一眼,而他听的很认真,单忧昙接着说下去。
“毕业之后,我的第一本小说也写作完成,可是完全扑街,连上架都没有,而这个时候原来的网站不行了,编辑也跳槽了,我又一次成了野生作者,可是这次我很快就找到了现在的编辑,写了一本小说,想要描写一个女孩子坚强执着,一个男孩子情深不寿的故事,当中的男女主角就是以我和我喜欢的男生作为主角,很幸运,这次一炮而红。”
“《忧思何守望》?”
单忧昙点点头:“对,就是这本,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红,再后来我拿着存着的钱,又为这个男生开了一家店,在每家店,他都有休息室,只要是他的粉,全部半价,每次活动会抽取一定的人送去,费用全包,而店的名字就是Every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