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烨宸对她如此见外而冷漠的称呼给说得一怔,旋即便不再计较,笑问道,“萧大将军肯将那人交给你,真是难得。莫非他想通了某些事情?”
倾玥对夙烨宸的猜测,抱以颔首,“为了萧氏一族,萧大将军便是再厌恶我,也要护着我。霍太医已陨,荆军医又没有希望,他也只有依靠于我了。”
“这么说,没人对那块木头上的脸起怀疑之心了?”
夙烨宸微微徜徉道,目光中的神情是对面前女子的微笑宠溺,“玥儿,你能想到这个主意,呵,还真是绝妙之策!”
倾玥却是淡淡一笑对道,“那块木头又淋了黄蜡,所煎的汤汤水水又最终被赫阳喝下,经过一日一夜的浸淫,那张脸越发鲜活,是时候该剥下来了……”
就在这里,外面传来低低的禀报声,夙烨宸应了一声,亲自上前,将司奇引进来,见他手中捧着一个比巴掌大那么一些的小盒子。
夙烨宸亲自接了过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眸色波光敛艳,满意而笑,“司奇的刀工进步了,东西确实不错。”
“多谢公子夸奖!”司奇黑湛湛的大眼一亮,抱拳又与倾玥见礼,见主子无甚吩咐,便告一声,缓缓退出。
营帐之内一时又恢复了安静,夙烨宸轻轻抚了一下盒内的东西,长眸望向倾玥,余笑尚停留在唇畔,绮丽浮冶,“玥儿,莫非明日,也是如此这般向拓跋画下刀?依我看,那老东西怕是防备甚强,不肯受刀!”
上次夙烨宸自拓跋画手中救下倾玥后,便对拓跋画没有半分客气。若非倾玥还用得着他,夙烨宸早一掌把人给毙了。
“拓跋画自出生之时,便因这容貌饱满讥讽,虽然这不是他的错。如今年迈,哪怕是到了坟墓,我想他都愿意把脸恢复成漂亮的样子,听怕是普通的模样,他也会喜欢的。”
因为丑恶的容貌,拓跋画性情乖戾狠毒,倾玥实在很难想象,子玉老前辈是如此与拓跋画为朋友的?怕是在暗中少不了多方迁就拓跋画。
不过因为子玉老前辈的死,这拓跋画全力为他报仇,倾玥也能理解,毕竟在这个世上,最不厌弃自己容貌的人死了,拓跋画一定感到非常孤独非常痛苦。
现在倾玥知道,为什么拓跋画的药铺要安在楼房之后的小道内的一个小窄门内,这样避世又同样希冀着出世,着实是太过煎熬。
“明日,我陪你一同前去。”夙烨宸将那盒子一盖,便放到了一旁。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清早出门时,天色便有阴雨之象,夙烨宸多拿了一件外氅,见倾玥朝前骑马飞奔,猎风撩过脸颊,她的长发在娇嫩的颊色缕缕割来,整个脸颊慢慢被吹到发红。
到了裕同城内,夙烨宸将带来的雪白色香狐皮缀象牙白丝线的披氅,猛地铺开,将下马的女子整个包裹住。
倾玥一路狂奔,忍着大风,暗暗打了好几个喷嚏,下马后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冷风给刺割过一样,通体寒冰,五脏被颠波得移了位,大腿内侧也隐隐传来火辣辣的磨痛感。
果然她还是不太擅长长途跋涉。
就在这里,一股温暖的绒绒将她整个包裹住,身子冷,那绒氅却是暖和不已,一冷一热相撞,倾玥本能地打了个喷嚏。
“穿暖和一些,边塞风沙露出,比不得帝都之内的温暖。”
夙烨宸温和的声音响在耳畔,倾玥伸手裹了裹脖颈间的雪白色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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