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只听到大小姐要打宁嬷嬷板子,而并非是让她们进夫人屋内送死去,顿时粗使的嬷嬷们如蒙大赦,飞快而去。
倾玥抬步入了屋,坐在正椅上,目光邪冷,恍若罂粟绽放。
她命人把宁嬷嬷拖到进内屋的门口处,然后令粗使嬷嬷动板子。
内屋的珠帘波动,而里面不远处隔着屏风的地方,正是董氏的床榻。宁嬷嬷在这个位置挨板子,能够很清楚地被里面的董氏看到听到。
十板子下去了,宁嬷嬷连点声音都没吭,空气中只听到板子落在肉上的噗噗声,半点呻吟哼叫都没有。
倾玥见之,不禁笑了,果真是忠仆。是担心主子听到心疼,所以才一声中吭的?
突然想到董茂处置自己时用过的那带着长针的板子,倾玥笑笑,朝一旁的粗使嬷嬷吩咐,“去换一种板子。咱们府上不是有那种带着长针的板子吗,去拿来,给宁嬷嬷用用看。”
“是。”
有人去拿,并且很快为宁嬷嬷用上了,不过三下,静谧得只听到噗噗挨板子响声的屋子,顿时便传来宁嬷嬷承受不住的哼叫声,一声重似一声;然后慢慢地血水从腰处溢出来,宁嬷嬷渐渐地不动了,她的哼叫声,一声又轻似一声。
倾玥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袖口微微一动,发现肖胥不忍地伸手扯扯她,朝她摇头。
“肖胥,我若是不打的话,夫人定然是不会放过刚才进去的那几位嬷嬷的。宁嬷嬷的命是命,刚才那几位嬷嬷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若是以一命抵一命来说的话,宁嬷嬷自己还赔不过我那几位嬷嬷的命。”
见倾玥说得是这个道理,肖胥默了声,只是别开眼,不看满身是血的宁嬷嬷了。
“宁嬷嬷昏过去了。”
“泼上盐水,继续。”倾玥好整以暇地说道,她轻轻地把自己的腿放在另一条腿上,翘起了二郎腿,转而又朝外面吩咐一声,“上茶来。坐了这么久都渴了,顺便来盘点心。”
她这话一落,下面的人均明白大小姐这意思了,敢情不是要呆一会儿便走的,她是想在这里长时间呆下去呀。
然而,便是倾玥这话一落,内屋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尖喝的怪嚎声,珠帘响彻,那声音随即贯出,“萧倾玥,你给我进来!”
听到这声音,倾玥的笑又深了几分,董氏终于沉不住气了呢。
她起身要就要进去,肖胥连忙站起来,紧步跟上她。
走到珠帘前,倾玥看了一眼疼得咬破嘴唇的宁嬷嬷,目光终于缓了几分,吩咐道,“把宁嬷嬷抬下去,给她治伤。”
到底是个忠耿之人,无论是忠于谁,倾玥对这样的人到底是怀着喜与敬的。
下面的小丫头听到命令,一个个上前,把宁嬷嬷抬了下去。
珠帘被掀起,倾玥当先走了进去,后面的嬷嬷也随即畏畏怯怯地跟进来。
隔着薄薄的绣满朝阳花的屏幕,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床榻上坐着一人。
而在屏风的脚处,三个嬷嬷瘫软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胆子大的赏银十两,胆子小的,都出去。”
闻听到倾玥这话,那三个瘫倒的嬷嬷,爬呀爬,就想爬出去。而有几个嬷嬷则留了下来,咬着牙为自己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