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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和安静之后,陈以柯突然暴怒出声,一口鲜血顺着陈以柯的喉咙,就着刚才的爆发一下子喷涌而出,陈以柯的身子差一点栽倒下去,靠着一旁的椅子将降站住身子。
却是不放手的目光依旧打在陈母的脸上,嘴角上渗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呈暗黑色。
“我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儿子陈以柯,我从未在自己的母亲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母爱和关注。”陈以柯的身体开始颤抖了。
“我不是一个社会个体研究对象,我不是供那些教授,那些科学家,那些有名的学者,拿出来,放在大屏幕上,用幻灯片和数据,以及监测的种种实例反应来研究的实验品。”
陈以柯太阳穴脉经处的青筋暴起,脸色苍白转为铁青,将这些话含着嘴里的血质问出来。
而陈母早已经被陈以柯刚才那声暴怒和喷涌而出的鲜血吓住了。
看着陈以柯的白色衬衫上,鲜血滴落在上面鲜红的刺眼,陈以柯的话已经完全听不见,一下子抓住陈以柯的手臂。
“以柯,你没事吧?”又面对着空旷旷的大厅大喊,“来人哪,来人,叫医生来,叫医生来。”
这样的关切,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丝毫没有让陈以柯感觉到半点的温暖,只觉得陌生。
陈以柯扯开自己被陈母攥住的手臂,艰难出声。
“不用。”陈以柯的目光清冷的打在陈母的脸上,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现在母亲这个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陈以柯转身,趔趄着步伐,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出去了。
陈母被陈以柯挣脱,整个身子因为失去了重量,跌落在地上,丝毫使不上半点力气,就这样看着陈以柯一步一步在眼前消失不见。
心里有一个位置,在刚才看见陈以柯的鲜血的那一刻,在触及到陈以柯最后的目光的那一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冒出来。
是疼痛吗?
坚硬的心,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
这陌生的感觉,让陈母是恐惧的,害怕的,像是有什么,最终真的离开了她了。
有人匆忙跑出来,看到这样倒在地上的陈母很是惊讶,上前将人扶起来。
“太太,太太,您没事吧?您怎么了?我给您叫医生,您哪里不舒服吗?”
看陈母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眼睛盯着前方,顺着陈母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地摊上的一滩血。
“太太,您哪里受伤了?”
陈母被扶起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来,这才慢慢地喘上一口气息来,挥挥手。
“不用了。”
真正需要看医生的人是陈以柯,陈以柯胸口的那些血的痕迹像是印在了陈母的眼睛里,而陈以柯的目光和那些话更像是印在了陈母的脑子里。
心口是凉的,带着余惊未了的颤抖。
今天的陈以柯是陌生的,是在陈以柯成长的这二十八年的生活里不曾看见过的。
她开始努力地回想,回想陈以柯成长的每一个瞬间,除了一些出现在各种报告中的照片,竟然是空白的。
而那些照片里的人,竟然从来没有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