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话题都是围绕哪只鹦鹉的。
陈以柯不知道自己当时是疯了才会要了这只鹦鹉,以至于到现在,靳暮歌揪着这只鹦鹉不放手,似乎揪着他那不为人耻的过去一样。
尤其是,那种冗长而缓慢的感情还是因为靳暮歌的。
那大概是在靳暮歌走了之后不久,陈父被从审查的阶段里放出来,他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心思,陈家却大摆了宴席, 说是为陈父接风洗尘。
门庭若市,很多的人都来参加。
那也是长时间的抽烟酗酒的状态之下好不容易保持清醒的一天,因为家里要宴请客人,陈母已经命令的要求过他,不许再这些人的面前出丑的。
他根本无心参见宴会,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晒着太阳,心里的灰暗是赶不走的,谁也不知道他的问题当时出在哪。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是缺了一块。
直到由远及近的几个孩子的声音,跟他的年纪相仿,大概是这些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带过来的孩子。
一边向这边跑着笑着,一边追赶着什么。
等到近了,一只不擅长高飞的鹦鹉飞奔过来,嘴里哈不停地说着:“救命救命…….”
大概是筋疲力尽了,一下子扑在陈以柯的怀里,他向来是不接触这些东西的,更是反感这样的碰触。
还没等将这东西拜托,对面那些人的声音就直接投射过来。
“你是什么人,那是我们的,你最好给我放开。”
陈以柯还从来没见过跟自己这么说话的人,但是清楚地看到那几个人的手里还拿着追赶鸟儿的工具,以及一个弹弓。
怀里的鹦鹉眼睛向着陈以柯看了一下,然后直接把头掩埋在一侧的翅膀下面。
这样的举动,突然的让陈以柯想到一个人的脸,也是每一次在这样危机的时候,将头往脖子里一缩,然后身子往陈以柯的身后一躲。他就会把所有的过错和解释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了。
“这是我陈家的东西,更是我陈以柯的,你们想要,也得有本事来拿才行。”
这样硬气的话语,是被忌惮的,互相看了看,有胆识的一个开口。
“这只鹦鹉不是陈家的,我们是从那边发现的,一路追赶过来的,你还是给我们,我们正开心着呢。”
陈以柯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他是很久以来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了。
“不管他是怎么来的,但是现在在我的手上,就是我陈以柯的。”
这些人似乎才听明白眼前站着的人是谁,知道正是今天宴请他们父母的这一家的儿子,平常在自己父母的嘴里更是没少听见这个名字,怪不得说话这样嚣张。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的,给你就是了。”
里面有聪明的,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知道是什么人,更知道不可惹,干脆算了。
陈以柯指指老宅里的别院里的一栋小房子。
“那里面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去。”
说完,已经拿着鹦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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